他比顾河聪明,比顾河优秀,他有什么不可能?
“所以当顾河得知与龚元的这笔合作涉及人口拐卖、器官贩卖后,他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你们二人起了争执,你设计把他找上天台,将他推了下去?”唐殊又递给裴子肖一根烟,已经冷静下来的他麻木地接过,却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扭曲的苦笑。
“不只是我。”裴子肖低低地笑出声,眼中布满了血丝,“还有徐茜。”
审讯室外,盯着监控器的几个人也是一愣。
唐殊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证据?你在推卸责任?”
“顾河是真的有抑郁症,他每晚睡觉前都会吃点安眠药。”裴子肖深吸一口烟,笑容也更深了些,“可那天晚上由于意外,顾河回家后没有喝徐茜放了安眠药的牛奶,而是直接通过徐茜被我约上了天台,我也只好带着几瓶酒上了天台,既然没有安眠药的效果,就灌醉他,是我和徐茜一起把他推下去的,哦……他死前还挣扎来着。如果你们不信,我这里还有和徐茜联系的短信,什么时候下药、该买多少酒、什么时候一起来天台,都写得清清楚楚。”
说着说着,裴子肖扶着额头又嘻嘻哈哈笑出了声,他斜着眼睛打量着唐殊:“警官,我们两个应该会被判死刑吧?”
唐殊没搭理他,起身就走。裴子肖的笑声却越来越大,他将脸贴在桌子上,好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濒死的鱼。
有了冯玉的录像、裴子肖的口供,龚元的罪名自然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较比于裴子肖,龚元倒是不再挣扎也不吵嚷着找什么律师,毕竟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再天花乱坠的理由也无法为自己开脱了。
十四个孩子,加上冯玉的儿子,整整十五个。
当问及孩子去处的时候,龚元只能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只能尽力联系到那些买主,配型过的孩子们估计是……是回不来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唐殊甚至不想多看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一眼,言简意赅地问:“除了裴子肖,还有其他人跟你合作进行这些勾当吗?”
龚元欲言又止:“我说了能减刑吗?”
唐殊气笑了:“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谈条件?”
龚元吓得连忙垂下头,内心中自我挣扎了很久,才抬手抹了把脸,下定决心似的:“警官,我说实话,一年前我还没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些事,虽然来钱快,但实在是险,但自从认识了林沉后……他前前后后帮我牵线搭桥了不少,十四个孩子,有八九个都是在他的帮助下顺利出手的。”
审讯室内有一瞬的寂静,唐殊死死地盯住龚元,目光中仿佛带着血气,他一张口,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你说谁?”
监控前的季青舟等人也变了脸色。
龚元干脆破罐破摔:“林沉,就是林沉。警官,一年前那阵人体器官贩卖的风头过了后,林沉出现了,他聪明谨慎,还能干,我觉得跟他做肯定行,一直到现在……”龚元吞下唾沫,胆怯地看着唐殊,“他还说,向你和季小姐问好。”
唐殊走出审讯室时,正撞见了匆匆赶来的杨拓与季青舟,杨拓本想追问林沉的事情,却发现唐殊的脸色格外难看——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明显让人感觉到他已经变成了个炮仗,一碰就炸的那种。
季青舟的嘴唇一颤,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三人在诡异的气氛中对视了几秒,唐殊毫无温度的目光从季青舟的身上滑过,好似她是个根本不存在的空气人,直接转向杨拓:“龚元交代了他和林沉见面的几个地点,大多都是没有监控的,可也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他说自己不知道林沉的面貌,每次见面林沉都戴着帽子和口罩,所以看照片也无法确定,总之你们先按照这个线索查,福利院那边也好好安顿一下。”
一连串的抢白让杨拓再也无话可说,他本想再嬉皮笑脸地缓和一下气氛,可看着唐殊的表情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只能一点头,转身就走。
唐殊看了下时间,终于把视线再次转到季青舟的身上。
他很少露出这种近乎阴沉的神色,仿佛那个曾经给她做饭、掐了她的烟、一天几遍唠叨着吸烟有害健康的温柔男人是个似梦似真的幻觉。
季青舟心中轻叹一口气,觉得这事实在是麻烦。
赵局说得没错,只要关乎林沉,唐殊的什么理智、冷静全都能被丢到九霄云外去。
“你认识林沉吗?”唐殊缓缓开口,却又换了一种问法,“或者说……林沉认识你?”
事到如今,季青舟觉得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干脆大方承认:“对。”
唐殊呼吸一窒,脑海中又浮现了季青舟电脑里的那些资料:“所以你以顾问身份来到这里,其实是为了林沉的事情?”
季青舟一顿,以防万一,还是谨慎地回答:“这种事情其实还要赵局……”
唐殊却直接打断她:“所以你莫名地执意要为我进行治疗,也是因为我与当年那个案子有关?”季青舟还没来得及回答,唐殊却根本不给她时间,继续近乎逼迫地追问,“你是真的想帮我治病,还是想从我这里问出一些有关案件的信息?”
后面几句话实在有点不知好歹,起初季青舟还念着他情绪不稳拼命告诉自己宽容,此刻却也觉得,无须再忍。她面无表情地睨了唐殊一眼,在他的注视下心烦气躁地点起了一根烟,这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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