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舟意犹未尽地欣赏着唐殊的表情,终于再次享受到了掌控局势的喜悦,没什么表情地问道:“请问还要陪我出去散步吗?”
明白自己先被反套路了的唐殊深知什么叫作“越挫越勇”的道理,眼见着面前的人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干脆把话挑得更明白点:“那你介不介意战友再变得更亲密一些?”
季青舟愣怔住。
这难道不是在比谁更不要脸吗?
到底还是个姑娘,纵使脑子里想得天花乱坠,但能不能说出来的确是关乎脸皮这一回事,趁着季青舟愣神的工夫,唐殊把外衣往她身上紧紧一裹:“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季青舟一个激灵:“什么?”
唐殊咧嘴一笑:“我要开始追你了。”
季青舟扶着门的手一松,不经意间,房门“哐当”一声关得严严实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山崩于眼前波澜不惊的季医生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可足足撑开了有一倍大的眼睛还是证明了此刻她心中的慌乱。
说好的一千种套路呢,这缴械投降得也实在太快了点吧?
清晨,季青舟破天荒地在手机铃声响了二十秒后就睁眼醒来,她苍白着一张脸,不紧不慢地走下床,直接走向料理台的柜子里摸咖啡,却摸到好几排冰凉凉的玻璃罐子。
她神色一僵,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愣了一秒后,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柜子,赫然发现自己那些从各处买来收藏的咖啡豆、咖啡粉都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罐罐槐花蜜和各种养生茶。
季青舟无声痛骂昨天晚上离开前说是要简单“打扫”一下厨房的唐殊,又在屋子里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翻箱倒柜,发现这人竟然连一袋速溶也没给她留下。
季青舟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只能返回柜前翻找了半天,这才挑出一罐口味重、味道苦的茶。
她鲜在这个时间醒来,也不知多久没有好好欣赏过清晨的光景,可窗外那些还没抽出新芽的光秃秃柳树实在无趣,她倚着桌子,手捧着热茶,思绪忽然就飘得远了些。
她想起昨晚唐殊说“我要开始追你了”时候的神色,心跳忽然就又漏掉了一拍。
她不说自然也没人知道,其实她对“爱情”这种事情,很是陌生。
儿时生活在父亲身边,偶尔会被带去国外,季教授是个聪明开朗的长辈,这一生教书育人,受人爱戴,唯一对不起的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儿季青舟。
他备课、演讲、做实验,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唯一能给季青舟留下的东西就是一本本从学校中带回来的书,好在她天生好静,多少也继承了父亲的高智商,许多东西都能看懂个七七八八,不懂的就等父亲回来一条条问清楚……日子久了,季青舟觉得自己对书本的爱都有可能远胜于对自己的亲爹。
因为外表出色,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季青舟也受到不少男生的追求,可这些有着明确恋爱目的的少年兴致勃勃地告白,却又无一例外灰头土脸地离开。
原因很简单。
年纪尚轻却求知欲旺盛的季青舟总是会直白地询问对方:“什么是恋爱?”
春心荡漾的小男孩自然就会结结巴巴地解释:“一起吃饭,看电影,总之就是……做一些很快乐的事情。”
季青舟一听,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斩钉截铁地回答:“这一点都不快乐,还很无聊。”
男孩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而接下来单身多年的经历也是因为,当对方说起恋爱的快乐时,十有八九都是这一套。
日子久了,她甚至觉得爱情是一种烂俗和无趣的东西。
所以当她面对唐殊那意味明显的追问时,当唐殊平淡而坚定地表示“我要追你”的时候,她觉得,这可能也只是一种不可控的情绪表达欲。
而自己那漏掉了一拍的心跳,想必也是同理。
季青舟端着杯子享受着清晨惨淡的日子,一边绞尽脑汁地为昨晚意想不到的心跳自圆其说,还不停安慰着自己或许唐殊就是三分钟热度,保不准昨晚就已经忘了到底说过什么。
忽然,大门处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季青舟一愣,下一秒就看见唐殊提着两袋子早餐走了进来,还非常自然地问了个好。
她瞪着眼睛看着唐殊像进了自己家一样,开始在桌子上摆早餐,终于忍无可忍地问出声:“你是怎么进来的?”
话音刚落,她突然反应过来,钥匙是自己给唐殊的。
唐殊用一种“我没听到你刚才说的话”的眼神默默瞟了她一眼,又把牛奶热好,一拉椅子:“吃饭。”
季青舟却还处于迷茫的状态。
怎么回事?不可控的情绪表达欲呢?三分钟热度呢?
她思来想去,不知是自己不对,还是唐殊别扭,刚斟酌着词语想要问出口,却听唐殊淡淡地道:“如果你觉得不自在,大可以拒绝。”
气氛僵了一瞬,季青舟垂下眼,不晓得自己该怎么说,其实并没有觉得不自在。
她深吸一口气,不久前找的无数种理由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
她要怎么开口告诉他,自己其实还没做好准备?
不想短暂的沉默后,唐殊竟然再次先发制人:“你没拒绝,我就当作你是答应了。”
又和昨晚一样的套路。
唐殊靠在椅子旁,抱着双臂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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