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伟华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课间操结束她顺着人流慢慢往出口处涌动,黎冬枝不算高,挤在人堆里基本看不到路,算是踩着人群的脚后跟一步一步往前挪。
头顶突然被罩住。
应该说是被一只手掌罩住了头,黎冬枝顺着那股力转头,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贺朗。正在感慨长得高上面的空气会不会不一样,就被贺朗带着从旁边过去了。
人群一下子松散了很多,黎冬枝吁了口气。
挤出操场的出口,黎冬枝正被许伟华吐槽腿短,就发现走在旁边的贺朗突然停住了脚步。
几人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站在路边阶梯上的人,正是何霜。
何霜朝众人挥了挥手。
贺朗说:“你们先走,我过去一下。”
黎冬枝沉默着没有说话。
许伟华拍了拍黎冬枝的胳膊说:“走了,愣着干吗?”
她应了一声,往旁边看去,正好看到贺朗上了台阶,可能是问了对方一句什么,上面的何霜正看着他笑。
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那样的感觉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扔进一颗小石子,叮咚之后,层层涟漪一圈圈荡漾开。
她恍惚间明白了一些什么,似乎又什么也不明白。
4
高三已经不用做课间操了。
何霜等了贺朗许久,看着从阶梯上一步步靠近的人。认识他那一年,她也不过十一岁,可以说见证了彼此一点点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寒冬腊月,她被后母赶出家门。
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少年将她护在身后,面目凶狠。如果不是他这些年一次次维护,不是他那一句“有任何事情,可以来找我”,她大约不会成为今天的自己,不会有令她骄傲的学业,等来一个可见的,还充满希望的未来。
可她也无比清楚,他那句“只是因为觉得那时候的你和我很像”,把她欲言又止的告白扼杀在摇篮。
即使这样,她依然不甘。
“找我什么事?”贺朗站到她的面前问。
何霜看着他,他已经真的不再是那个靠着一股子狠劲儿就不懂得什么叫害怕的少年,他开始变得沉稳,学会了遇事波澜不惊,不动声色。
何霜笑了一下:“我来是打算告诉你一声,那笔钱我拿到了,大学的补助金也申请下来了,比预想当中还要多一些。”
“什么时候的事?”贺朗开口问。
“就昨天。”
何霜的父亲是因为意外过世的,那笔补偿金被她的后母霸占。而这些事情最近相继得到解决,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彻底脱离那个恶心的地方,那段除了贺朗没有一点值得她回忆和留恋的青春岁月。
何霜看着贺朗笑了一下说:“贺朗,这次多亏了你爸爸,是因为他的关系这些事情才能这么快得到解决。我……能当面谢谢他吗?”
何霜从来没有想过,自小父母离异,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人,会突然出现一个父亲。
这个父亲带回了金钱、权力和荣誉。
用尽一切办法补偿对儿子的亏欠,甚至还帮助了她这个被误以为是贺朗在意的女生。
但是对贺朗,她始终没有摸清他对他父亲,抱着怎样的态度。
贺朗似乎对他父亲会出手帮忙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意外,看了何霜一眼说:“我没和他住一起,地址我可以给你。”
何霜点点头。
她原本还准备说什么,贺朗已经先一步开口说没事他就先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何霜低声说:“就不能陪我一起去吗?你都不在,我去又有什么意义。”
贺朗脚步一顿,终究还是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回到教室的黎冬枝一直心不在焉的。
唐豆豆苦着脸回来的时候,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有了反应。
“怎么了?”她问。
唐豆豆说:“我被无情地拒绝了,应该说我的情书都没有送出去,刚到高三那边就看见年级主任经过,我一紧张就把那封信给扔进垃圾桶了。”
黎冬枝终于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那封信我整整写了一个星期啊?”
“我错了。”唐豆豆做投降状。不过她很快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我在高三部那边撞见谁了吗?”
“谁啊?”黎冬枝问。
“何霜。就是你上次在食堂撞见的那位,我刚刚看见她低着头,眼睛红红的。”
黎冬枝动作僵了一下,然后瞥唐豆豆一眼说:“你怎么这么八卦?”
“什么呀。”唐豆豆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最近学校不知怎么传出的绯闻,说何霜是贺朗的前女友,你想想都是学校比较出名的人,当然备受关注。”
前女友?黎冬枝嘀咕,我看是现女友还差不多。
两分钟不到,隔了老远,黎冬枝就看见了贺朗的身影。
她立马抽出下节课的书,装作预习。
直到身边站了个身影。
结果,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他让她让位置的声音。
她败下阵来,仰起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
贺朗的神色分明是知道却又一副不说的样子。
黎冬枝都还没有站起来,贺朗先一步朝她趴了下来。
她惊呼一声,吓得都快要闭上眼睛,结果发现对方只是越过她从自己的位置上提起了背包。
贺朗敲了敲她的脑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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