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回头,一张脸还是毫无表情,但徐丽丽可能是长期观察李望有所得,敏锐地在他眼底发现了惊讶:你还没走?
“……”
徐丽丽的心啊,就像被一锤子闷头砸了下来,砸得她头晕眼花,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笑得很尴尬:“哈哈,我走啥啊,我顺路。”
她也是脑子被驴踢了,那时候说完“九点见”就该散了的,她在那儿巴巴跟着李望走干吗?闲着没事儿干啊?六级过了吗,整天想这些风花雪月。
“噢,你顺路。”李望重复了一遍。
徐丽丽没看错,李望就是在嘲笑她!
不干了不干了,散了散了,什么偶像,什么男神,都是假的!徐丽丽出离愤怒了,她向来不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性别为男的人类,但今日发生的事,还是让她触目惊心。
她发誓,今晚回去就辞了李望后援会会长一职!
她要崛起,要愤怒,要粉转黑,要上微博昭告天下,那些女孩子天天粉的李望其实就是个浑蛋!
“我微信和电话是同一个,186xxxxxxxx,”李望说,“加的时候写好备注。”
“好嘞!”
天底下没有化解不了的恨,徐丽丽心情很好地想,要稳重,要优雅,李望人还是很好的嘛。
加了李望的微信后,徐丽丽天天晚上十点,准时给李望说:“晚安!祝你好梦!”
李望高冷到底,一次也没回过。
要不是徐丽丽确定自己没记错李望报的那串数字,她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加了个假号。
终于,周六晚上,徐丽丽照例发完“晚安好梦”,都没指望李望能回,结果他回了。
“明早九点,不准迟到。”
“一定的,一定的,我要是迟到了,我把拳头吞了!”
“谁要看你吞拳头。”
李望发来这七个字就又不见了,任由徐丽丽在这边费尽心思找话题。
第二天一早,徐丽丽六点就起床,收拾完七点出门,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等公交车。
学校到“夕阳红”养老院开车大概要半小时,徐丽丽怕堵车怕早高峰怕车子在路上抛锚怕车子发动机被冻坏于是只能坐另一趟,她想尽各种可能,觉得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提前两小时出门,这怎么样都不会迟到了吧。
她考虑了各种可能,没考虑到今天是周日,没有早高峰,事实上,在冬天周日的早上七点,根本没什么人出门,大家都还在温暖的被窝里。
徐丽丽一路畅快无比地到了“夕阳红”,才7点55分。
多么令人绝望的数字。
徐丽丽跺跺脚,接下来,她要到什么地方去消耗这磨人的一小时零五分钟呢。
养老院周围别说咖啡厅了,就连个歇脚的地儿都没有。
她张望半天,寻摸到了一家早餐店,咬咬牙,端上笑脸:“叔,忙着呢?”
“可不嘛,”正在炸油条的大叔手脚麻利地把炸好了的油条夹起来,“来点儿什么啊?”
“我在想,要不我给您打个下手?”徐丽丽假装没听见大叔的后一句话。
大叔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想吃没带钱呗?”
“不是。”徐丽丽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外边太冷了,想在您这儿歇歇脚。但是我走的时候还吃了两片面包喝了一大杯麦片,现在一点也吃不进去别的,所以想着能不能给您打下手……”
“嗨,我当是什么呢。”大叔手一挥,“成,你去那儿给人打豆浆吧,盒的碗的都是一勺,额外要加糖的,你看着加点儿就成。”
“好嘞!”
徐丽丽把包一放,挽起袖子就走过去开始正式营业了。
时间慢慢过去,李望八点五十七分到“夕阳红”的时候,看见门口没人,他给徐丽丽发消息:“我到了,你抓紧。”
徐丽丽发来的是一串语音:“我早就到啦,现在在你左手边的早餐店里,你来吧。”
李望没想太多,以为徐丽丽是在那儿吃早饭,结果走进去一看,徐丽丽正精神抖擞地给人舀豆浆:“来咯!您的一碗不加糖豆浆!下一个!”
豆浆桶里热气缭绕,模糊了徐丽丽的脸,李望看不真切,但听着徐丽丽爽朗清脆的声音,觉得有些恍惚。
什么情况,怎么这个人就开始卖豆浆了。
“李望,你来了啊!”徐丽丽朝气蓬勃地冲李望招招手,“等会儿啊,我把这几个人的豆浆打完!”
一直在另一个角落炸油条、煎甜饼的大叔,抬起了头,看向李望:“你就是这姑娘等的人?小伙子做得不对啊,人家一个小时前就来了,你磨磨叽叽干吗呢,怎么这时候才来?”
李望:“……”
他没记错啊,李望迷茫地回忆,是说的九点碰面……吧。
“没事儿,是我早来了。”徐丽丽摆摆手,把豆浆吸管递给最后一名客人,“谢谢您啊,叔。下回我要还来这儿,指定吃一吃您的豆浆和甜饼。”
“好好。”大叔笑呵呵地回道,冲李望点点头,“这闺女不错,现在难得的,你得好好珍惜。”
徐丽丽娇羞地捂嘴,一掌拍上李望的肩:“哎哎,你听见了吗?”
李望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被徐丽丽拍过的地方,那里留了一个带着豆浆的湿掌印。
“……”李望掉转目光看向徐丽丽。
徐丽丽无言以对,徐丽丽羞愧难当。
“今天天儿可真好。”徐丽丽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并不存在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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