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妻是我爸爸的初中同学,跟我们家关系挺好的。”庄穆说,“我明明记得他俩是和平离婚的,离婚的时候也没听说宋教授有女朋友啊。”
“你看!你看!”丘桃桃激动地大喊,“我就知道!宋教授根本不是那种人!”
本来丘桃桃觉得清者自清,她相信宋教授就好了,结果几天过去,学院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宋教授被停课了。
“我爸说沈阿姨现在在挪威。”庄穆说。
“沈阿姨?”
“就是宋教授的前妻。”庄穆忙了一整天,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那我们去挪威找沈阿姨吧!我实在觉得这个处理结果对宋教授太不公平了。他不争不抢,他沉默,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要被欺负,世界不能这么运转!我得帮他把公道讨回来!”
庄穆笑了笑,他自然是支持丘桃桃的决定的,而且也听丘桃桃说过,上学期她写费尔南多的论文的时候,宋教授帮了她很多忙。
“走!伸张正义去!”庄穆配合丘桃桃,说道。
说干就干,两个人订了去挪威的机票。
连绵雪山,浅色草地,红瓦的低矮房子,一排一排的栅栏,仿佛童话一般的地方。
坐在弗洛姆到米达尔的绿皮火车上,他们看到了一场罕见的彩虹。不远处的雪山在阳光和彩虹的照耀下,仿佛镶着金边儿,夕阳中的新娘头纱一样,美丽梦幻。
晚上的时候,他们俩很幸运地在民宿外看到了极光。跟丘桃桃想象的极光不太一样,她现场看到的极光是在一轮一轮的云里面,像是云闪的绿光似的,像百万只萤火虫聚在一起发出的光亮,染在云上面,披荆斩棘穿过浪海一般。
“好美啊。”
“我们以后一定要再来一次挪威,不找谁,不做什么事儿,就是来玩,来欣赏风景。”丘桃桃说。
“好。”庄穆应完,默默地在脑海里补充了一下自己的年度计划表,打算一会儿进屋之后就把这一项加上。
“庄穆,我又想许愿了。”丘桃桃吸吸鼻子,把冻出来的鼻涕吸溜回去。
“我也又要说没必要了。”庄穆无奈得不行,从羽绒服衣兜里掏出一包纸,递给丘桃桃。
“还有包装袋没打开呢。”丘桃桃手戴着手套,正暖和,不想从手套里把手拿出来拆包装袋。
庄穆把手套摘掉,撕开包装纸,扯出一张纸,叠成四方形,拿在手里伸到丘桃桃鼻子下面:“擤吧。”
丘桃桃嘿嘿一笑,一点也不害臊地擤了好大一坨出来。
庄穆盯着丘桃桃的鼻子,不可思议:“你这鼻孔虽小,但储存量惊人啊。”
“欸,快别说了,我要害羞了。”丘桃桃大大咧咧地靠向庄穆的肩,还在他颈窝里蹭了两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脸皮很薄。”
庄穆伸手抱住丘桃桃,把她往怀里带了一下,嘴角含着笑:“那可真的是‘薄’啊。”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一幕被身后的沈卓看得完全。
沈卓有些怅然若失。
年轻的时候,她和宋城淮属于家族联姻,结婚之后没什么感情,和平分手。宋城淮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她也真的去追求了,她这一生,名气、钱财、荣誉,她都不稀罕,她就想得到一段真正的爱情。
这么多年了,恋爱谈了不少,但爱情好像是顶级捉迷藏高手,时隐时现,有时候坚贞,有时候脆弱,在她蒙着眼睛倒数的时候,爱情藏得太好了,以至于她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来找,碰到了无数相似的赝品,但最终都没有找到货真价实的爱情。
久了,也就烦了。
所以才会在那个传说中狮子座流星雨的夜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儿说:只恋爱不结婚。
大概是她模糊地发现爱情是敌不过婚姻的。
可是现在看着面前这对在极光下拥在一起的情侣,契合、相处自然,她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这个观点。
也许,敌不过婚姻的爱情,不是爱情。
庄穆也是没想到,自己一回头,就看到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沈阿姨……”庄穆缓慢地问好。
“嗯?”沈卓愣住,“哦!你是庄正的儿子,嗯,庄穆!对吧?”
“对,”庄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您怎么会在这里?我爸说您现在的住址是—”
“哎,你爸也跟我说了,你要来找我,还把路线都跟我说了,让我不要当没事人就在家里等你们来,也自己往外走几步。”沈卓笑着,“这一路我可担心你们临时改路线了,你爸说绝对不会,你肯定会按照计划走—不过,庄正这人藏得深啊,我可真没见他这么唠叨过。果然,一对上自己的孩子,再伟大的人也下神坛了。”
说完,沈卓又看向庄穆身边的丘桃桃:“又见面啦。”她笑着拍拍丘桃桃的头,“这次还偷喝酒吗?”
丘桃桃从刚才开始,整个人就是一张静止的图片。
这到底是什么天打雷劈的巧合啊!
去年看狮子座流星雨的时候,偶遇的漂亮女作家,居然,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您—就是宋教授的,呃—”丘桃桃斟酌着措辞。
“前妻!”沈卓爽快地说出来,“没事,我跟他一点男女感情都没有,纯属革命友谊,不用忌讳什么。”
丘桃桃简单跟沈卓说了一下国内现在的情况,着重强调她的革命朋友—宋教授—已经被停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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