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穆哭笑不得,他在手机上输入了什么东西,总之是划拉了一阵,然后把手机递到丘桃桃面前。
是一丛雪中的梅花的照片。
“看,在雪中的红色蜡梅,”庄穆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们一定要像这雪中凌寒独自开的梅花学习,拥有坚定的心智,不怕吃苦的精神,那样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稍微累一点就退缩的话,那样永远也到不了我们想到的地方。这点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算什么!”
丘桃桃叹一口气,算了,算了,她认了。
仇野狐是比陈双念晚来一年大学的,因为复读了嘛,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毕业的时候,丘桃桃还有点惋惜,说:“你们好不容易凑一起了,又要比他早一年毕业。”
陈双念眼神一黯,说:“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结果,丘桃桃和陈双念都低估了仇野狐的偏执神经病属性,之前复读的时候,他不断出状况,让陈双念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现在陈双念毕业要走了,他居然要放弃学业,直接辍学跟她一起走。
丘桃桃真是目瞪口呆,问陈双念:“仇野狐是个神经病吧?”
事实证明,仇野狐不仅是个神经病,而且是个有智商的神经病。
他辍学之后,并没有就此荒废,而是转头创业开了个专门教小语种的面向成人的辅导班,一开始人手不够,他自己上,教人法语,迷倒了一众女生。
托他脸的福,辅导班还真的迅速红火起来。丘桃桃在网上刷到了仇野狐那家辅导机构的“安利”,题者说特别地道,而且老师特别慵懒冷艳,就像那种雪中即使静止但依旧充满威胁性的豹子什么什么的……
要不是丘桃桃看了封面确定那是仇野狐,她都快被帖子里那满是古早言情味儿的词汇给逼退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单纯觉得好奇。仇野狐和法语,这两个东西怎么看都联系不到一起呀。”
陈双念摇头晃脑的,很自豪:“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家狐狸就是看着这样,其实特别牛,除了法语,还会德语呢。”
陈双念跟丘桃桃说仇野狐是怎么跟她告白的。
那是一个冬天,下着雪,树上挂着雾凇之类的东西,银装素裹,雪花还在慢悠悠地往下落,整个世界都缓慢温柔起来。
他们俩在一个书店。
书店外面有一个牌子,上面写了一串陈双念看不懂的话。
她想起来仇野狐跟她吹牛说会八国语言,她当然没当真,所以这时候故意问他:“来,会八国语言的人,这牌子上的文字,在你的射程范围之内吗?”
仇野狐看了一眼牌子,然后突然看向她,眼睛里好像闪着光。
“是。”仇野狐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这十分稀奇,所以陈双念更加确定:仇野狐压根儿不知道牌子上写着什么。
“是吗?”陈双念挑眉,嘴角含着笑,“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仇野狐读了一下,很好听。
他声音很有磁性,低沉,一样带着懒洋洋的调子,但是又透着一股能够被轻易察觉到的真心和认真。
陈双念莫名其妙觉得有些紧张。
因为仇野狐念着牌子上的字的时候,是看着她的眼睛念的。
她不太自在地用手揪着衣角。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啊?”
仇野狐顿了一下,想开口,又看到陈双念捏着衣角的手,他抿抿嘴唇,笑了笑,依旧美丽得让人忘记性别。
“这句话的意思是—”仇野狐把陈双念背后大大的羽绒服帽子掀起来盖在陈双念头上,压了压,“欢迎光临请慢走。”
陈双念在大大的帽子底下,眼前一片黑,只有低头时才能看到路上被踩结实的雪,还有她和仇野狐的鞋尖。
她松了一口气。
又隐约有点失望。
陈双念笑了笑,把帽子从头上摘掉,蹦起来打仇野狐:“神经病啊,一句欢迎光临请慢走,说得这么深情款款!”
仇野狐笑了,飞扬的眼角像一只流光溢彩的蝴蝶,在灯光下飘着,像快要飞跃。
他没躲陈双念的打,就笑着看她。
她莫名其妙就不好意思了,咳了咳,转移话题:“好冷啊。”
“对面有燕麦茶,想喝吗?”仇野狐问陈双念。
陈双念点头。
仇野狐就去街对面给她买热乎乎的燕麦茶。
陈双念还站在书店门口,看着那块她看不懂的牌子,若有所思。
书店老板这时候走出来了。
他斜斜地靠在门框上,把鼻尖上的复古金色锁链眼镜取下来,细细的链子微微发着光。
“刚才那个人骗你了,牌子上这句话的意思不是欢迎光临请慢走。”
陈双念心里“咯噔”一下,就像被一根绳子拴着,然后又吊起来似的。
她说不清楚是迟疑还是期待,总之很缓慢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意思?”
书店老板还是笑呵呵的:“是德语的我爱你。”
丘桃桃听了这段故事,托着脸土拨鼠尖叫:“完全看不出来狐狸还有这一面!”
陈双念低头,带着甜甜的笑容。
“那他既然会德语,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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