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觉得胸腔里酸酸的,像是被人用滴管滴了没成熟的柚子汁液。
庄穆想半天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他按开手机屏幕,还是停留在通话结束的界面。
他点了一下十一位手机号码旁边的小“i”符号,选择“新建联系人”,输入姓名“丘桃桃”,然后点击右上角“完成”。
界面上不再是一串无意义的十一位数字,变成了意有所指的、明确的一个人。
丘桃桃接到了庄妈妈的电话。
对方不好意思直接打电话去问庄穆的近况,于是旁敲侧击地在这里问丘桃桃。
“挺好的。”丘桃桃宽慰庄妈妈,“那么大的人了,不至于这点事情都想不通。”
“可我总怕他怪我。因为心里早就认定他是有不满的,但又不想真的承认自己作为妈妈很失败,所以总是掩饰,所以上次直接被指出来才会当即就恼羞成怒。”庄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丘桃桃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只好沉默着。
好在庄妈妈也不是真的要找丘桃桃倾诉。
“为人父母真难。”庄妈妈笑着感叹了一句。
“做父母的孩子也很难。”丘桃桃也笑着感叹一句。
“做孩子的时候不理解父母,做父母的时候看不懂孩子。”庄妈妈说。
丘桃桃想了想:“教我们现当代文学的郝教授这周去北京参加研讨会了,课挪到了下周四,所以我明天没有课,帮您去江南看看庄穆吧。”
“哎呀!太好了!”庄妈妈在电话里尖叫一声,“谢谢桃桃!”
挂了电话之后,丘桃桃给自己妈妈发了一条消息:
“最近很好,按时吃饭睡觉了。外公身体怎么样?”
大概隔了半个多小时,妈妈打了电话过来。
“你外公说不想治了。”妈妈哽咽着说,“他说太疼了,上午自己悄悄跟医生说能不能多开一点药,直接让他睡过去。”
庄穆下了课,走出教室,看到丘桃桃站在走廊,靠着栏杆,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晒太阳。
“你怎么来了?”庄穆走过去问丘桃桃。
丘桃桃睁开眼睛,紧接着嘴角就挂上笑意:“来看你啊。”
周围一起下课的同学路过他俩,都多看了几眼,有些还起哄说未婚妻来视察工作啊。
丘桃桃听见起哄声,也不生气,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对庄穆说:“好饿,刚才去食堂,结果跟我说江北的卡不能在这儿用。”
于是,庄穆带着丘桃桃去食堂吃饭。
其间,庄穆几次看着丘桃桃都欲言又止。
“说吧。”丘桃桃喝了一口汤,“我看你的表情太审慎了,你再这么审慎下去,我还怎么吃饭。”
庄穆踌躇半天,最后下定决心了一般,抬起头,直起腰,看着丘桃桃,认真地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丘桃桃也认真地回答。
庄穆眨眨眼:“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对不起吗?”
“不知道。”丘桃桃诚实地摇头,“但是你难得道回歉,我不赶紧收着是不是有点亏了。”
庄穆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觉得丘桃桃有点可爱。紧接着,他就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是因为之前误会你的事。”
“啊,我终于等到你的智慧和辨别力了。”丘桃桃松口气,“我跟你说了我不是专门算命去骗人的。”
什么东西……
庄穆说:“什么算命骗人—”
丘桃桃愣了愣,然后立马炸了:“欸,搞半天你说的不是误会我算命的事儿,你又误会我什么了?”
庄穆心虚地移开目光:“算命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再说了,这种被误解的事儿,哪有自己去解释的,多跌面儿啊。”丘桃桃惋惜地敲桌子,“得你自己发现你误解我了,那样悲剧意味才浓厚,才印象深刻。”
都这么敞开心扉了,庄穆让丘桃桃就不要再整什么幺蛾子了,生活不是她看的小说,生活中的很多误会,不解开,就真的会误会一辈子。
“可是好多人即使误会了别人,但还是一副可以继续跟她相处下去的样子。”丘桃桃看了庄穆一眼,意有所指地讽刺他,“既然心里再怎么看不上,表面上却还是可以好好相处下去,那何必解释呢,反正结果都一样。”
“不说出来却自己在心底自以为是地原谅别人,这种行为除了感动他自己,感动不了任何人。”庄穆皱着眉,有点不自在,“原谅的同时,其实也就是已经定罪了。很高高在上的感觉,但其实没有人应该高高在上。”
丘桃桃轻笑两声:“这话由你说出来,真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就你刚才说的这几句话,你在我身上全做了。”
“对不起。”庄穆再次诚恳地道歉,“看问题特别透彻,但实际行动却一塌糊涂。人不就是这样嘛,刚好我也是人之一。”
“行。”丘桃桃点点头,“这回是真的行了。接受你的道歉。”
庄穆松口气。
“你终于像个真人了。”丘桃桃说。
“嗯?”
“原来你也会犯错,更可贵的是,你犯了错不狡辩,而是直接行动,解决问题。”
不愧是你。
丘桃桃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你知道我?”庄穆疑惑。
“我可太知道了。”丘桃桃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庄穆,然后转移视线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
庄穆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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