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存在,一路成长很累吧?”庄穆心疼地看着丘桃桃,“可是怎么办呢,我天生就很聪明,学习不需要费力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自己回顾这一路,真的是顺其自然,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天才’。”
庄穆推了推眼镜,看起来很苦恼。
丘桃桃面无表情地看着庄穆:“你不太适合这种风格。”
“咿,不好笑啊?”
“不好笑。”丘桃桃点头。
“好的。”庄穆严肃地点点头,看起来像是在和丘桃桃讨论什么关乎民族命运的重大问题,“看来b站上的视频也不是很可靠。”
丘桃桃好奇地看着庄穆:“你还会刷b站啊?”
“嗯。我同学说b站上很多视频都很萌。经验帖子上说道歉的时候卖萌效果会好一点,但是现在实践看来,效果不是很好。”
丘桃桃憋住笑:“原来,还做了功课的啊。”
“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机会留给蓄谋已久的人,”庄穆推推眼镜,“这是我作为众多家长口中的优秀孩子代表应该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丘桃桃憋不住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呢?”
“因为偶像包袱很重。唉,其实挺累的,一次考很好不是很难,但一直都考得很好,这种事情其实挺费劲儿的。”庄穆说,“可是没办法嘛,要想回报就得付出,但是到了后来我发现,没人强调我的努力,所有人都在直接夸结果,搞得好像我十六岁就考上医学院本硕博连读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哦—”丘桃桃拖长了音,看着庄穆的眼睛盛满笑意,“原来庄穆小朋友是想要夸奖啊。”
她站起来:“一路保持优秀辛苦了。”然后微微弯下腰,“你付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最后,丘桃桃不太熟练地摸摸对面庄穆的头:“庄穆真厉害。”
实在不应该发生在这个场景里。
庄穆怔怔地想。
食堂,人声鼎沸,油烟味,刷卡机的“嘀嘀嘀”声不断地在耳边吵闹,门口卖水果的大叔一直在吼水果清仓特价甩卖。
但是面前这个小小的女孩儿,脸上绽放着干净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像是阳光穿过溪水落在鹅卵石上的光,又清澈又透明,划破了所有让人生厌的俗气和吵闹,静静地把那笑容嵌进他的脑海中。
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头顶的温度。
他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一声,一声,又一声。
丘桃桃的眼睛正下方有一颗痣,很浅很小,凑近了才能看见。现在庄穆看见那颗痣了。
他觉得那颗痣也跟着丘桃桃一起笑起来似的,轻巧得如同一尾活泼的鱼。
“扑通—”
鱼灵活地一转身,直直游进他心里了。
“欸,配合我一下啊。”
时间过了很久,庄穆还跟木头似的愣在座位上,丘桃桃尴尬地提醒他。
“哈喽?”丘桃桃看庄穆还是不回神,“天啊,我这温柔一回这么让你受刺激吗?”
庄穆挥开丘桃桃在他眼前乱晃的手。
“吃完了?走吧。”庄穆起身,端起自己和丘桃桃的餐盘,径直走在前面—他要快点回去,心脏跳得太快了,快得很不正常,他要回去做个心电图。
“谢谢你哦。”庄穆帮她把盘子端着了,丘桃桃空着手,很不好意思地道谢。
“不客气。”庄穆目不斜视,“当作我连续误解你的补偿。”
“那你这补偿也太轻松了。”丘桃桃不答应,“你再帮我一件事儿。”
“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敏感哈,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你作为一名准医生,是怎么看的。”丘桃桃问,“前段时间那个榆林产妇坠楼的事儿,你怎么看?”
她说的是8月31号那件事儿,一位待产的孕妇疼痛难忍,想要要求剖宫产,却被拒绝了,于是她就跳楼了。
时间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个事儿在前段时间被不同的老师教授拿出来在班上讲过。
不怪学校啰唆,当时这个新闻一出来,立马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各种声音都在发表意见。
医患矛盾、妇女权益、病人意愿……每一项拿出来都是好角度。
“病人的意见很重要。”庄穆没有迟疑。
“那,病人自己要求多吃一点药,直接睡过去,这种意见,应该答应吗?”
庄穆想到之前丘桃桃说她外公生病了,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应该或者不应该,这种讨论没有意义。因为从最终结果来看,医院都会倾向看重病人家属的意见。”
“你不是说病人意见重要吗?”
“病人意见很重要,但是最后有精力、有时间、有‘正当理由’闹医院并且造成混乱的,是病人家属。”庄穆平静地指出关键点。
“好残酷。”丘桃桃喃喃自语,“也好懦弱。”
“已经是事实的东西,再去讨论或者感慨,没有意义。”庄穆冷静地说,“最好的办法是应对它、解决它。”
“忽视病人意见,签术前风险同意书就是解决方法?”
“道德lún_lǐ方面另说,但至少拥有了法律的庇护。”庄穆说,“在不能想出万能的方法之前,降低风险就是最佳方案。”
丘桃桃瘪瘪嘴。
“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合理。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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