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帛瑟瑟缩缩地站在胡教授面前,不敢抬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说什么?庄穆走了?就这么走了?课呢?实验呢?就这么走了?理由呢?请假理由呢?”
郑良帛咽了一下口水,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说,他要去接受伤的小猫回家。”
“啥玩意儿???”胡教授不可置信,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了。
“真的……”郑良帛要哭了,“他真的这么说的,原话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啥玩意儿,猫受伤了去找兽医啊!关他什么事儿了?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胡教授气得语无伦次,咆哮着喊,“让他赶紧给我滚回来!郑良帛你看着点儿他的实验!!!马上就要进医院实习了,这干的什么狗屁事儿!”
回到学校。
陈双念给了丘桃桃一个热情的拥抱。
“朋友,都过去了!你看,光明就在你的前方!”陈双念用夸张的朗诵腔调说道。
丘桃桃也很激动,十分配合,两只眼睛深情地望着陈双念,说道:“月明星稀夜深沉!”
“寂寞无聊诵诗经!”
“仰天长啸海面阔!”
“好似鸳鸯在河滨!”
“在!河!滨!”丘桃桃深情二重唱之后,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身后的庄穆受不了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俩怎么总是能刷新我对正常人类的认知?还给丘桃桃,抬起她给她背好,“赶紧回去学习,快期末考试了吧?”
一提这个,丘桃桃立马耷拉下脸,一副难受得要死的神情:“我感觉我这学期真的是凶多吉少。前半学期在江南养伤,后半学期在参与费尔南多的课题,现在一下子期末考试,我脑子里居然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这学期到底学了啥。”
陈双念提起这个话题也是悲从中来:“你说我这学期,既没有养伤休息,也没有参与课题,怎么一下子就期末考试了,我脑子居然也是一片空白—我这学期到底是干了些什么啊?”
两个人就差抱头痛哭。
问了庄穆的考试安排,发现医学院不愧是医学院,果然变态。
考试开始的时间比她们早,结束得也比她们晚。
丘桃桃诚心诚意地对庄穆鞠了个躬:“白衣天使,您辛苦了!”
闹腾腾的一天过完了。
丘桃桃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闭上眼睛酝酿了三个小时的睡眠,结果越酝酿越精神,她索性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瞪着黑暗太久的原因,眼角一圈一圈散着晕,像是进了什么时空隧道。
她翻了个身。
“睡不着?”下铺陈双念问丘桃桃。
丘桃桃屏住呼吸,装作没听见。
“行了,这时候就别想着不给我添麻烦这些有的没的了。”陈双念叹一口气,“在一起开开心心玩啊闹啊的当然是朋友,但是能一起分享不好情绪的才是真正的朋友。你要真把我当朋友了,就别憋着不出声了。”
丘桃桃动了动,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道:“没见过你这样上赶着找麻烦的。”
“没见过你这样故作坚强独自落泪凄凉的。”
两个人沉默一两秒,同时笑了出来。
“我有点想外公。”丘桃桃把手伸出床,往下垂着。
“那就想吧。”陈双念伸手握住丘桃桃的手,“趁现在感情浓烈赶紧想,过几年可能淡了就不想了。”
丘桃桃:“你这嘴,其实也不太有资格说庄穆不会说话。”
死猪不怕开水烫,越到考试我越浪。
丘桃桃深深地理解了这句在朋友圈广为流传的话是什么意思。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丘桃桃明明应该开始复习这学期学了什么,但是就学了两天,就觉得好累—其实还有几天才考试,那时候再来复习也可以吧?
所以,庄穆一说这两天要开始考试了,老师可能会将这学期学习的内容全部过一遍的时候,丘桃桃眼睛立马就亮了,说老早就好奇医学生每天学什么了,开开心心地去了江南医学院。
“你不是要考试了吗?”庄穆问丘桃桃。
“没事儿,我先来医学院感受一下生命的脉动,回去再加倍努力!”丘桃桃振振有词。
到了教室之后,胡教授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
课间休息的时候,庄穆去给丘桃桃买薯片去了。胡教授手里捧着保温杯,优哉游哉地转悠到丘桃桃面前,凉凉地开口:“受伤的小猫回来了啊?”
丘桃桃不解:“啊?”
胡教授给丘桃桃讲了庄穆没跟任何人请假就直接动身去找丘桃桃的事。
“我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天天花里胡哨的。”胡教授摇摇头,一副被肉麻坏了的样子,“接人就接人,搞什么‘接受伤的小猫回家’,我真是,我这儿还有颗被忽略的受伤的心灵呢,怎么没人安慰抚恤我一下?”
看着丘桃桃被臊得满脸通红,胡教授满意地笑了,他又优哉游哉地去了郑良帛的桌子边,语重心长地问郑良帛怎么还没交女朋友,是不是根本没有女生喜欢他。
郑良帛气得不行,说尊严被胡教授践踏了。
胡教授祸祸完一圈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讲台。
庄穆踩着上课铃声回来的。
“你怎么才到啊?”丘桃桃撕开薯片,“胡教授太可怕了,刚刚—”
“我知道。”庄穆心有余悸,“他最近心情不好,喜欢拿学生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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