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凑在一起,点头:“嗯。”
江浮进教室,同桌说有老师叫她去办公室,她从班上过来,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哪个老师找我?”
三人齐齐回头:“没有。”
“?”江浮摇了摇头,觉得这届老师真不行。
4月底,三模,江浮总成绩,679分,排起州中学高三理科年级第21名。
唐意风陪她熬夜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整个人已经瘦了十斤,柳音和商朝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可能吧。”唐意风一边拣着重点打算复习最后一遍,一边回商朝的话。
商朝前一年没考好,复读一年,又和唐意风同班了。
听他那么说,商朝一脸担忧地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你可别吓我,我就你这么一个发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可怎么跟人吹,我还有个学霸竹马?”
唐意风叹气:“放心,死不了。”
“什么病啊?”商朝眼圈都红了。
“相思……”
唐意风话都没说完,商朝上去就是一脚,唐意风灵活躲开。
“你骚死算了。江浮肯定不知道你有这一面,否则她看上我也不会看上你,表里不如一的男人最可怕。”
唐意风往里挪了挪,很正儿八经地回他:“不然下次见面了,我帮你问问,看你还有没有机会。”
“行啊,那你可一定要问。你去起州的那一年,小爷我好歹也成功挤进咱学校四大美少年之列了,不差的。”
唐意风抬头看了看黑板上面的高考倒计时,还有二十九天。
5月下旬,四模。
江浮总成绩,703分,起中高三理科年级第一名。
时隔三年。
她盯着那个成绩正准备感慨一下,罗消家的门被敲响。
开门是姜茶站在那里。
整个人已经没了精气神。
他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江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姜茶,别想那么多,还有十天就高考了,你把状态调整回来,其实……”
姜茶嗓子梆硬:“你在玩的那两年,我在学。你开始学的时候,我已经学完一遍了。你熬夜,我也熬,比你还晚。工哥,为什么?”
江浮咬了咬嘴唇:“我可能就是……”
“比我聪明?”
虽然那可能是事实,但她也不能直接承认:“也没有。不是。”
“比我运气好?”
“可能吧。”江浮回。
“为什么?”
江浮不知道该怎么回,姜茶似乎也不是来要答案的,问完后就走了。
这个院子里,和江浮差不多一起出生的孩子现在还在这里住的,已经不多了。大一点的已经去外地读大学或者干脆出去工作了,小一点的可能父母不忍心就把户口转走带在身边。
除开毛尖,姜茶算是和江浮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但江浮觉得其实她根本没明白过姜茶。他的眼睛永远盯在别人身上,然后别人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假装自己很努力,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才恍然,这短暂的青春,终究是快完了。
6月,全国共有970万考生一起参加高考。
为期两天,雨下得泼天盖地。
高三老师不能参加监考,江浮他们理科班的就在本校考试,老张和老数站在校门外面,买了一堆雨衣和伞提在手上。
老数中年发福,个子矮小,站在人群后面往前看要踮着脚。老张个子瘦高,撑着伞,老数踮着脚时就把伞往高处举,踮不动了,他就放下来,最后弄得自己一身湿。
老数眼巴巴地说:“咱班其他学生我都不担心,就怕江浮啊……”
“不管你怎么想,我反正相信她。”
老数“嘁”了一声:“你相信她你手抖什么?”
“我抽筋,不行?”
“行行行,你最行。”
老张想了一会儿,问:“新学期,你是带毕业班还是回去从高一带?”
“怎么,还想跟我搭档?”
老张没理他。
老数叹了口气:“从高一带到高三,眼见着就跟自己孩子一样了,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快毕业?怎么就不能慢一点?”
老张回答不了他,老师不就是这样吗?迎来一批,送走一批,入行的时候前辈说,慢慢都会习惯。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这习惯养成还真是难。
江浮原本以为高考结束之后,自己会昏天暗地地睡上三天三夜,然而并没有。8号早上,她还是五点就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又热,出了一身汗,她去洗了个澡,然后下楼,围着向塘街道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最后在早餐摊上坐下来。她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想到了唐意风,那会儿,他刚来起州,坐在自己对面,矫情兮兮地用纸巾将桌子铺满。
她还嫌他事儿来着。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考试结束后会不会睡懒觉,应该不会吧,她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但他手机关机。
略有失望,吃早餐的胃口也没有了,买了一杯豆浆提着回家。
夏天的清晨,难得不燥,多数人还没起床,小区里很安静,毛大爷的收音机被唐意风修好后,就没用过了,他怕以后没人给修。他现在也学会了用智能手机,音乐播放器里放的还是戏曲。
在大门口遇到了姜茶,听说高考第一天,他在语文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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