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消去了沪上之后,他爷爷奶奶就搬去邻省跟他爸妈一起住了,房子留着,江浮有钥匙。
在宿舍住了几个月,发现复习功课老是蹲厕所也不方便,期中考试之后,她又搬了回去。
早上五点钟起床,从起钢家属楼跑步去学校,期间巩固和加强英语。一般到达学校,寄宿生还没起床,她就蹲校园路灯底下背理综的公式和知识点。晚上下了自习,也是跑步回去,继续加强和巩固英语。
回到家会继续学到十二点,记知识点,刷题。每晚额外做一套物理题,掐着时间做完,对答案,错的题目圈出来,第二天找物理老师问。
所有科目的必修内容已经全部上完,其他同学都在巩固,她是恶补。记忆力好的优势大概就在于,别人需要记好几遍的内容,她只要花时间去记了,就不必再去重复。
数学在学期末基本上过了一遍,分数在及格和优秀之间,化学和生物已经超出平均水平很多。
1月底,高三期末考试,她总分585。
补完课,高三差不多有一周的寒假。
唐意风准备过来陪她过,但被她给拒绝了,她说她现在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叫他不要来打扰她。
除夕前一天她去看了毛尖、梁世安,回来之后在起钢家属院外面画了个圈,给家嫆烧了点纸钱。
她不知道家嫆被江河葬在了什么地方,江河也没联系过她。
其实可以理解,江河依附在别人身上过日子,一定不会希望对方知道自己还有个过去,在那过去里,他还有个女儿。
江浮不恨他,但也不再想他了。
除夕那天,她发了高烧,一个人去了医院打针,回到家还复习到凌晨。
窗外烟花灿烂,万家灯火,她捂在被子里,唐意风的电话又通了一夜。
梦中,再不是当年冰河消融的春天,而是牛顿定律、电路、磁场,熔沸点、分子、同位素,数列、函数、几何,细胞、遗传……
2月底,一模。
数学过了优秀线,物理终于及格了。
总分622,跻身起中高三理科前两百名。
在老数和老张以及其他老师感到欣慰的同时,江浮知道自己遇到瓶颈了。
如果不来点狠的,短时间内想要再进步是不可能了。
夜里复习到十二点,这个时间是唐意风允许她熬的最晚时间,她盯着物理卷子上三分之一的红叉,思考了一会儿,翻手把闹钟正面朝下扣在了桌子上。
披在肩头的头发被她随手绾到脑后,去洗了个冷水脸,然后重新坐到书桌前。
这时,唐意风打来了电话,她没接,打算装睡。
后来微信上有提示好友申请,她点开一看,连头像都没有,昵称就叫唐意风,刚注册不久的样子,她觉得好笑,不想事就给通过了。
很快,唐意风就打了视频通话过来。
再装就有点假了。
接通后,唐意风看到江浮脸上还挂着水珠,下意识地伸出手,碰到的是屏幕,略失望的眼神:“准备熬夜?”
江浮把手机立在桌子上,不打算隐瞒:“我物理太差了,总分100,我就考了69分。你让我熬吧,就三个月不到了。”
“嗯。”唐意风翻身从床上下来,“那我陪你一起。”
“不行,多冷啊,你赶紧回床上。再说,你熬着有什么意义啊?你就算从现在开始不学习了,大学也能任你选吧。”
“我们有暖气,你忘了?你没睡,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唐意风把椅子从书桌下面抽出来,“从现在开始,我们来做过去十五年的真题,不要再单纯地按照顺序背知识点了。一套真题上做对的题就过,错的,拿出来研究,看是哪个知识点没掌握,然后着重做相关题目加强和巩固。”
江浮支着下巴:“表哥。”
唐意风扭头:“嗯?”
“想被你抱抱,超级想的那种。
唐意风喉结一滚:“可不可以,不只是抱抱?”
“那你还想干什么?”
唐意风盯着她笑:“算了,还是等考完。”
“什么算了,你还想干什么?”江浮不依不饶。
唐意风正经起来:“做题。”
“不行,你得告诉我,你想说什么,快点,你还想干什么?”
唐意风光笑,不理她,自己开始做题。
那一夜,南风北至,北纬三十三度的起州,万物复苏,春天来得悄无声息。
3月底,第二轮复习结束。
二模,传说中最接近高考成绩的一次考试,江浮遭遇滑铁卢,总成绩573分。
姜茶更惨,干脆连500分都没有。
姜茶在拿着成绩回去的路上哭得死去活来,觉得未来已经完蛋了。江浮把成绩单往桌子上一扔,跑去前海打了一天台球。
晚上回到家,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就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完美错过了周一上午的课。
老数和老张急得互骂并不带脏字,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又放弃自己。
物理老师插空说了一嘴:“你们没发现,她……她物理成绩,这一次有90分吗?”
“嗯?”老数和老张同时回头,接过物理老师手中的卷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愣是没回过神来。
“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是因为这段时间都在搞物理,所以,其他科目……”
物理老师还没说完,老张就接话:“其他科目都没管。”
老数附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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