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的女人把我的摊子撞成这样,别的不说,这鞋子是客人的,你们得赔吧?”那男人理直气壮地望着周绍勋,
深刻的双眼皮像刀刻出来的穷苦艰难似的。
周绍勋显然没有洞悉别人艰难的观察力,却见自己的车上多了一个砸痕,一把将那男人推出老远,指着男人的鼻子大骂道:“连我周绍勋的车都敢砸!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谁让你他妈的挡路的!鞋坏了你活该!我告诉你,你个修鞋的,我还就是不赔了!从今往后,我不准你在这个小区出现,不然,你出现一次我们撞你一次!这次是摊子,下次是人!你要不服,一会儿跟我弟兄们说理去!”
“现在的富二代真是二啊。”
“真是狗仗人势。”
“这人的良心被狗吃了。”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周绍勋也不理会,狠狠拨出一个电话,“喂,大飞,你赶紧带五十个人过来,对,快!”
修车的男人已气得浑身发抖,嘴唇也呈现出肺气肿似的紫
色。
“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滚,马上!”周绍勋指着大门口,却不料,那个男人抓起地上的一尺多长的锥子冲上来。
“绍勋小心!”女人在车上尖叫着。
周绍勋急忙一躲,抓住男人的胳膊,使出全力往自己腿上一撞,男人手里的锥子脱手而出。
捡起锥子的那一瞬,周绍勋只觉得,这辈子从来都没有那么痛快过。
锥子刺向男人的心脏,周绍勋使了点力气,男人青筋突起的脖子,凸出的眼球分明昭示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成功了。放下锥子那刻,他放声大笑,挥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松了
一口气:官司的事情,怕是终于有着落了。
与此同时,胜男刚下公交车,可是,周围全是广得大厦,三座楼,她转悠了好一阵子,才找到c座,可是,刚到10楼,打个电话给区仲衡,却听他说:“卓小姐,对不起,我这里有个紧急事件,回头我打给你可以吗?”
胜男的后脑勺迅速蒙上一头汗珠。
“可以。您先忙。”胜男挂掉电话之后,站在透明的玻璃门前,一时间头脑反应迟钝,手心涔着汗,心下一阵说不出的紧张。
她想打电话给梁绍禹,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她不舍得打扰他,她想打电话给家琪,可这是家琪第一天给别人打工……
胜男就这样石像般站着,望夫石一般,直到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律师入内,刚进门,却又退回身来鞠躬递名牌:“小姐,请问需要律师吗?”
胜男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我看看。”
说完之后,掉头缓缓走向电梯处,机械地按下行按钮,待到电梯门打开,却忘记迈步子。
电梯关闭的一刹那,胜男急忙按住按钮,失神地冲进电梯,回到家中时,冲着大厅的墨绿色浮雕凝望了许久。
下午的希腊圣苑小区是安静的。只听见北风吹打玻璃的声音,梧桐树的黄叶已干枯焦脆,老化成了灰墨色,扑啦啦拍在窗上,粉身碎骨。
摄影棚中却是盛夏的翠绿。
模特荷叶新绿的纱衣,纱衣下玉兰花般的美腿,四周打下的白亮明晃的灯光……这一切,在梁绍禹的视觉中,都犹如天外来客般,飘渺在天边。
他不停地饮着纯净水,头晕目眩的感觉一刻也没有停过。
服了药,药效几乎为零。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纠正着灯光照明的瑕疵、模特神态的错错,以及风扇吹动裙摆的幅度,他的头脑里一般。于是,他斜倚在长椅上,一动也不动地指挥着,无视模特一个又一个挑逗的眼神,休息的时候,像闭目养神起来。
忽然,手上凉丝丝的,睁开眼睛,只见手上多了一杯绿茶,是自己的助手莉莉递来的,可是,他考虑到刚吃过药,吃力地张望一下四周,见模特的助手早已在补妆、递水、捶背,像孝顺亲妈一样,只得笑着拒绝:“给那个傻小子吧。”
那个傻小子,自然是刚来的家琪。
家琪走上前来:“谢谢,可是,我要说句对不起。”
梁绍禹敲了一下疼痛的脑袋:“为什么?”
“你是个了不起的导演,我在这里的几年,会学到很多东西。”家琪说。
“是吗?”梁绍禹浅笑。
“当然,功底不够的导演可把史诗拍成只有商业价值的烂片,好的导演却可以把商业片排成史诗。”
梁绍禹宽和一笑:“随便学,只要你在这五年内达到合同规定的要求。”
“啊……”家琪惊叫,“五年!我们签了那么久吗!”
梁绍禹疲惫地合上沉甸甸的眼皮,却又不得不在下一组镜头开拍时打起精神,待到这部分的镜头全部大功告成之后,他扶着椅子起身,一股血液直冲向脑门。梁绍禹觉得自己的双腿像奶酪一般,松软得几乎下一刻便要融化掉,眼前亦是漆黑一片。他勉强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一松,一头栽倒在家琪的怀里。
“梁总!”
“梁先生!”
“梁导!”
周围七七八八的呼唤声,像是隔了一座山似的,梁绍禹远远地听着,觉得自己像是乘风归去的李白,飘飘在山的那一边,走着走着,便乘仙鹤飞起来了。镁光灯耀在他脸上,犹如仙家白灿灿的光。
“你怎么了?”
一声清晰的大嗓门,这是谁?声音越来越近了,他慢慢地又回到了山的这边,他依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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