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大骂:“我说你笨啊,他还指望着他儿子好起来之后帮他呢!”
胜男稍微宽心了些。放下电话,轻轻拧了一下文文的卧室门,反锁好门,便抛下一句:“给我早点休息。”之后,洗了个热水澡,刚要搂着延延入眠,文文便敲门而入,胜男怕吵着延延,便和文文去了客厅。
“喂,妈,延延的变形金刚不错啊!”文文拽着胜男的胳膊,
一脸的兴奋。
“哦。”胜男没好气地说,一面打量着文文,文文刚剪掉长发,留起一头短发,倒也时尚帅气。
“那妈妈能不能让周老爷子给我买把好的吉他啊!”文文的眼睛泛着绿光。
胜男说:“你想买什么牌子的?后天周六了。我带你买去。”
文文一脸的失望:“那我不要了。”说完,就转身离开,胜男急忙提醒:“早休息。”
文文头也不回地敷衍着:“知道了!”
剩下胜男,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距离豪门竟然近在咫尺。然而,她没有一点喜悦。
胜男想远离这个物质极大丰富却处处玄机的一家人,却又舍不得病床上的那个人,她想从此不理那个对亲生儿子都动心思的老头子,却忽然想起,延延的抚养权还在这些人的掌控中。全国十大律师之首,总不会错吧……
胜男胡思乱想着,再上网搜索了一下吉他的价格,不知不觉,竟倚着沙发蜷缩着睡着了,醒来时,却见自己已回到床上,延延的小脑袋拱在自己的怀中,小手还握着自己的粗糙大手。
几天没有深眠,这一觉,胜男睡得酣畅。
自己不是在沙发上吗?是怎么进来的?该是文文干的吧,胜男欣喜地笑着,那孩子虽然都快有自己高了,可毕竟还是个孩子,真难为他把自己拖进来的。
抬头看一眼挂钟,刚好六点半。爬起来,洗把脸,给宝贝们做饭。
做豆浆,煮鸡蛋,炖汤,冰箱里还有花蛤,切一个西红柿,保证营养,今早是全麦面包,还有草莓果酱。
送走了孩子们,自己洗脸梳头,刚将那头长发梳齐整了,
门铃响了,胜男知道,这是周老爷子又派来司机了。可是,今天的路线显然和以前不同,胜男忍不住问司机:“司机大哥,请问,这是去医院吗?”
司机回答着:“哦,卓小姐,周先生觉得那个医院条件太差,现在小周先生情况稍微好了点,周先生给他转院了。”
胜男点头。
鉴于自己也不喜欢那家医院,梁绍禹转院胜男是惊喜的,只不过他已经醒了,真的能接受老爷子的安排吗?他的意识会逐渐清晰,他面对这样的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对了,绍禹醒过来了吗?”胜男战战兢兢地问,一面猜测着,心下忍不住抽紧起来。
司机却没有回答她。
走进梁绍禹的新病房,踩在厚得听不到脚步声的铁灰色地毯上时,胜男终于知道为什么周老爷子要急着给爱子换环境。
这间vip病房,要不看病床周围的一堆医疗仪器和飞下来的管子,怎么看都像是总统套房:放病床的此间屋子大约有120平米,胜男甚至一眼便瞟见造型古怪的咖啡机和屏风上的法国名画,厨房、接待室更是一眼不尽其华。
可是,胜男无心多看这间无所不有的病房,眼神黏在病床上,只见周老爷子竟耐心地给沉睡的人白花花地涂了一脸冰激凌似的泡沫,手指微抖着手持刹刀,一面轻轻下刀,满眼的专注。
“胜男,来了啊。”周老爷子呵呵微笑。
胜男颔首点头:“周先生早。”
周老爷子扭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挥了一下手指头:“又忘记了。”
胜男不知道该说什么,迎合着一笑。
“昨晚睡得好吗?”周老爷子低下头,开始仔细为儿子刮胡子,从鬓角开始。
“挺好的。”胜男回答着,一面产生了疑惑:如果他真是这样的慈父,那梁绍禹为什么连自己的姓都改了呢?
“那就好。用刀刮得干净,我可不想我儿子看着邋遢。”周老爷子一处处刮得仔细。
“周先生,我来。”胜男凑上前去,周老爷子却像怕被人夺走他儿子似的急忙将刹须刀藏起来:“我来我来,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近他一下。”
胜男点头,待周老爷子走了之后,便轻柔地将梁绍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帮这个高大的男人翻身,翻身过后,保持功能位——让他的脚与小腿保持90度,脚尖正向上,再放下他的腿,细细按摩。
刚按摩了一阵,看一眼梁绍禹,只见他眉心微收,正用一双月光般的眸子望着自己。这是孤独的沧海映照下的月光,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苍凉的海,与凉的海风轻轻交织,与深蓝的天遥远相伴。
相对于昨晚略带浪漫的眼神,今日的眼神多了几分凄楚,多了几分动容,多了几分胜男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欣喜与忘情。
胜男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对着自己目光的依旧是那凄楚与热烈的眼,这眼,似乎穿越回了五年前,仿佛少游哥的那双含情目再生了似的,温柔、缱绻。
胜男忘乎所以地抓着梁绍禹的手:“你醒了!”
梁绍禹牵动一下嘴角,眉心轻蹙,疲惫地眨一下眼,算是回答。
“太好了!”胜男双手握紧梁绍禹柔软虚弱的大手。
“那么开心?”梁绍禹在心里说。
“我……我叫医生。”胜男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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