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医生更是当场向周老爷子邀功,脸上堆了一脸菊花似的笑褶子说:“周先生,您的大公子醒了,他已经完全脱离危险期了!”
梁绍禹恹恹地闭上眼睛,任这帮四五十岁的所谓专家极尽献丑,倒是有一个看上去清瘦硬朗的医生打断了他们:“够了,在病人面前,你们吵不吵?”
梁绍禹和胜男相视一笑。
待这帮喋喋不休的医生走后,胜男坐回梁绍禹的床头,见梁绍禹微微侧过脸去,眼神里尽是黯然,便帮梁绍禹掖好被角,语气尽量地缓和温柔:“别难过,你那么年轻,很快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帮你!”
梁绍禹抬眼,眼际泛起一汪笑。
正在这时候,门呼啦一声开了,进来一个年纪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咄咄逼人地大步走到梁绍禹的床前。
,你醒了?”这人语调里满是阴阳怪气,胜男认得,这便是周家二少爷。
梁绍禹直视着来人,扬起自信满满的眉。
“哟,不能说话啊?哎呀呀,真是可惜了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大帅哥,以后可只能用眼和女人调情了!”周绍勋似笑非笑地将梁绍禹从头到脚打量着:“哎呀,怎么了这是?见你的亲弟弟来了,也不起来欢迎一下,莫非是……瘫了?”
最后两个字,周绍勋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如爆炸弹,像砸石头,轰隆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梁绍禹的心上。
胜男猛地站起身,严严实实地挥起胳膊挡在床前:“喂,你语文没学好吗?那是暂时性的行动障碍。床上的是你的大哥!”
周绍勋一听大哥,似乎浑身一机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我大哥。”
周绍勋看不到梁绍禹的表情,只得打量着床尾的那包茶色的液体,一脸嫌弃地皱皱鼻子:“哎呀,大哥,怎么用这个啊?真的废了吗?”
“啪!”
胜男气得给了周绍勋一个嘴巴。
周绍勋摸一把嘴角:“他就是为讨好你而去求他死都不认的亲爸吗?你也没有多漂亮啊,”周绍勋拍拍脑袋:“不过,或许他早就想回这个家却没有机会,拿你当挡箭牌呢,哈哈哈!”
胜男心里咯噔一下。
“出去!”胜男拎起这位二公子的胳膊就往外拖。
“喂,力气不小啊,我喜欢,我哥哥现在瘫了,你跟我怎么样?”周二少笑问。
“住口!”胜男使出全力,周二少亦稍微掌控着力道。
“大哥,别以为爸真的疼你?他不过是想找个优秀的继承人,我才是他最疼的儿子!我告诉你,爸故意让你公司的股票价格大跌,你的广告公司和公关公司马上就要被彻底吞掉了!你辛苦十年的事业马上就毁了!”
“给我出去!”
胜男一脚将周绍勋踢出病房门,关上门,只见梁绍禹痛苦地双目紧闭,胸前一起一伏。连在他胸前的仪器已发出滴滴滴的警报。
胜男急忙按一下床头的按钮,直到一帮医生护士涌进来,她站在原地,身子慢慢地向着沙发滑下去。
待医生们再度离去,梁绍禹整个人再度昏睡过去,然后,她抱着那只正狠狠插入针管的冰凉的手,捧在手心里努力温暖着,却怎么也暖不热。
胜男先是用手心,再用自己的唇,努力地暖着梁绍禹的手,连自己的手机响了都没有听到。直到第三次响过之后,一条短信震撼了她的灵魂,是家琪发来的,家琪说:如果那个四眼醒了,千万不要让他看新闻,周老爷子已经成为绍禹广告的头号股东的事不能让他知道。
可是,他的确已经知道了。
胜男无力地趴在梁绍禹的身上,一种剜骨去肉的痛侵袭着她。
我何德何能,让他牺牲至此。
她默默端详着他的睡颜,不知过了多久,她沉睡过去,在梦中,她见到少游了。
胜男梦见,她的少游哥含笑着冲梁绍禹打招呼。少游和绍禹交谈着,最后一句,她听得一清二楚:“胜男交给你了。”然后,梁少游带着满目的不舍,化身烟尘。
恍惚中,她感觉有一只手微微触摸着她微湿的黑发。胜男抬眼,正是梁绍禹的手。
胜男抓起那他的手。手指像是在冰雪中冻僵了似的,直不起也弯不下,他似乎是想将自己揽在怀中。
胜男一头扑进这个怀中。隔着被子,隔着一条条的电线,胜男听得到梁绍禹有些孱弱的心跳。
门外却滴一声响,门自动开了,进来一个高大而风度翩翩的老头子,老头子笑得一脸慈祥。
“周……周先生。”胜男想起白天周二世祖的话,看周老爷子时有些怯怯的。
“怎么了胜男,突然很怕我的样子?”周老爷子笑得一脸
慈祥。
胜男偷偷斜一眼梁绍禹,见他已闭上眼睛,便说:“没有啊……他刚睡着了……”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瞄了病床上沉寂安详的梁绍禹一眼,放低了声音:“嗯,睡了好,好好养精神,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周伯父打了个胜仗。”
“什么胜仗啊?”胜男故意饶有兴趣地问。
周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的儿子也真有本事,把广告和公关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不,他突然病了,股价飕飕地下跌,就有不少人虎视眈眈,想趁这时候抢了去,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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