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够可怕成这副模样,眼瞳里似乎随时会跑出一头凶猛的野兽,将她撕碎吞掉,让她血肉分离,只剩骸骨。
她的唇在他面前微微发颤,上面有他亲吻过后的痕迹,可是她的身体上,却布满了别人的痕迹!
他突然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角,直到尝到血味,才松开牙齿,死死地盯着她看。
唇角的疼痛仿佛激醒了她,她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他的脸被打歪,额际的发丝甩在脸颊上,黑发玉颜,就算狼狈也依然拥有最优雅高贵的线条。
他的目光慢慢转过来,透过那缕发丝落在她脸上,他一扬手,一个巴掌重重回了过去。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女人!
如果不是恨透了一个人——如果不是恨透了她,他绝对不会动手!
“滚开!”她抬起身,拼力想挣脱他的控制,然而他却掐住她的脖颈,五指渐收,感知她疼痛的颤抖。
包间的门被人用力拍响,范青仁急切的声音自外间传来——他的视线正透过门上的玻璃,惊怒地瞪着里面的男人。
岑寂放开了指间的人,眼神阴郁深冷地看着门外。
“岑寂……你再不放开我的话,我的设计师应该会立刻报警!”她已被他折磨得头发凌乱,一身狼狈,她喘息颤抖着,唇上的伤口流出鲜红的血迹。然而即便这样,那纯黑色的瞳里仍带着对他的厌恶,唇角似乎正要抿出一缕笑意来。
他彻底放开了她,自沙发上起身,一步步走到门口开了锁。
“浑蛋!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范青仁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却被蓝又恩低声喝止。
“放了他!”她撑着沙发,努力平复颤抖的身体。范青仁犹疑时,岑寂已甩开他的制约,他理了理身上的白色衬衣,一边擦拭唇角的血迹,一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
那是她的血,所以他会擦个一干二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蓝又恩才软软地倒在沙发上,范青仁担心地过来扶她:“要不要报警?”
她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缓缓朝他摇头:“不用。还有,今天的事……我希望你当作没看见,或者没发生。总之,我不想有别人知道!”
范青仁看了看她,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为了亚泰琪,这样值得吗?以前发生的那些,都尚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今天这些却……
“值得吗?”他突然觉得难过,这样的责任,要她一个女人去肩负。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亚泰琪——我剩下的只有它了!”她松开他的搀扶,眉宇一点点冷下来,“比起失去它,刚才那些根本不值一提。我先回去,你记得回到包间时不要和岑寂起冲突,然后帮我和雷克斯说,我突然身体不舒服,过两天会亲自登门拜访他!”
如果连接的桥梁倒塌了,她就自己再造一座桥出来!
就算她是已被圈定的猎物,在被猎人吃掉之前,她一定会将猎人一起拉下陷阱!
走出派克,夏夜闷热的空气迎面袭来。
胸腔里鼓动着莫名的烦躁,派克对面的马路上,黑色t恤的少年正静静立在那儿,见到她,他立刻跑过马路,年轻的俊朗面容鲜活而生动地跳到她面前。
这一刻,她弄不清楚,此时心中因他而有的归属感是因为家人还是情人。
“我才刚到一会儿,这么快就结束了?”昏黄路灯下,他觉察到了她的异样,“没什么事吧?”
她低下头,靠在他胸前:“有点头痛,回家吧。”
蓝又恩在洗手间处理过伤口和仪表,所以她唇角的伤,直到他们回公寓,她洗完澡后才被纪亚看见。
伤口在唇上,周围尚有些红肿。
纪亚看着她,她侧头避开,他的拳头赫然收紧,拦住欲上楼的人:“他做的?”
她无声,算是默认。
少年的瞳底一点点燃起怒火,声音却出奇地冷静:“你明天还要继续去上班?”
“是。”她绕开他上楼,他跟了上去。她开了空调,拉过薄毯躺下,他看了她许久,脱掉t恤,取了毛巾进她的浴室洗澡。
裹着浴巾出来时,床头灯未关,她闭眼侧躺着,不知道是否睡着。
他坐上床沿,看着她的沉静睡颜,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最后在唇角的伤口上停留。淡色的瞳底翻腾着怒意与妒意,然而这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深深压制着。
她拉开他的手臂,侧身靠到他胸前。
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原本紧绷的身体就渐渐放松下来。
“纪亚,这唇伤是被强迫的,不是我自愿的。上班则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又没有要你和我解释!”他别扭起来。
她笑着戳了戳他的额角:“小家伙,最爱口是心非!这毛病日渐严重了!”
“谁是小家伙!”他有些不满。
“难道你不是?”她轻轻笑道。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口,听见她喊疼才松口。
“不生气了?”她收回自己的手指,上面印着两个清晰的牙印。
他低哼一声,声音却明显软了不少,见她抚着手指,又忍不住将她的手拉过去:“痛不痛?”
“你说呢?”她笑。
那笑容明婉温柔,他根本无法继续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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