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是不重。”说完扭头就走。
上电梯的时候她还郁闷怎么一层一停,度秒如年,这时候又装腔作势,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邵颍川情商高,一眼把她看穿,知道她在生气,不由分说地用另一只手把她从背后揽入怀里,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一副知错就改的卑微态度,在她耳边说:“我错了。”
他的语气很真诚,她这人耳根子软,哪受得了他这样。
但她又是真的火大,这次行动他半个字都没透露给她,幸好人没事,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他一眼。他总是瞒她,不愿意告诉她他要经历怎样的危险,但他越是隐瞒,她越是寝食难安。
他在她的耳边温柔呢喃:“下次不会了。”
她的心脏明明有一瞬间感到失重,表面却依旧维持着风平浪静的漠然。
她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身上移开:“没有下次了。”说完径直向外走去,却被推门进来的林将息堵在了门口,一时没了去路。
林将息到医院就去打听了徐轻歌的伤势,才比她晚些来看邵颍川。他根本没察觉到这两个人在闹别扭,看到川哥没有大碍,直奔主题:“川哥,徐队在哪个病房?服务台的值班护士不在。”
邵颍川看了一眼戳在门口的虞小婵,跟着走过来:“我们正准备去看她,一起来吧。”
徐轻歌在特护病房,麻药劲没过,暂时还没醒,他们还不能探望。邵颍川带他们去了徐轻歌的主刀医生办公室,陪他们一起来医院的两位警务同事也在。医生说子弹伤及徐轻歌的肝部位置,手术虽然成功,但考虑到她的伤势随时都有再次大出血的风险,医院血库告急,这次手术把已有的库存用掉了大半。
林将息听完就撸起自己的袖子:“我可以献血。”
医生拿起放在桌上的病例翻看:“徐小姐是o型血。”
闻言,林将息偃旗息鼓没了刚才的热血士气,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
邵颍川和其他两位警务同事也帮不上忙。
办公室恢复安静,直到虞小婵突然开口,说:“我是o型血。”
众人惊愕,齐齐看向她。
她举起手,目光坚定:“如果有需要,抽我的。”
语气这么爽快,让人错以为她要做出什么大义凛然的壮举。
有人给老徐献血,邵颍川松了口气,可是献血的人是虞小婵,他又实在忍不住皱眉:她那副小身躯,体重在标准线徘徊,恐怕都没达到献血标准。
医生叫来护士带虞小婵去做体检,邵颍川不放心,跟着去了体检室,被护士拦在门外教训:“胳膊都这样了,还不回去休息,瞎跑什么呀。”
邵颍川涎皮赖脸地为自己辩解:“刚才进去的是我女朋友,她最近休息得不好,这种情况能献血吗?”
护士年纪稍长,听到他说“最近休息得不好”,脸上露出了过来人的神秘微笑,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说完就把邵颍川隔绝在了门外。
虞小婵不知道邵颍川和护士姐姐在外面说了什么,只觉得护士姐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问的问题也很莫名其妙。
“最近没休息好?”
她老实答:“嗯,这几天睡得都不太好。”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精力旺盛。”感慨过后,护士例行询问,“中午吃的什么?”
虞小婵摇头。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就没吃过饭。
护士无语:“年纪轻轻,不爱惜身体,以后有你们后悔的日子。”看她黑眼圈严重,脸色也不好看,直接下结论,“体检不用做了。”
“啊?”
“你回去好好吃饭睡觉,明天早晨再来献血,不然以你现在的情况,抽出去200cc就容易发生献血反应。还有,明天早晨吃点清淡的白粥再来,别吃鸡蛋。”
离开体检室,她看到邵颍川坐在走廊长椅上等她。他的右侧小臂骨折,此时挂着夹板狼狈得让人心疼,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玩魔方的小男孩,正乖巧听话地等妈妈。邵颍川没注意到虞小婵已经出来了,还在逗小男孩:“你信不信哥哥可以十秒内把魔方复原?”
小男孩没吭声,甚至都没看他,手上动作如行云流水,十秒之内魔方六面颜色整齐统一成崭新的一颗,然后又快速把它打乱,伸手递到邵颍川面前,一脸得意:“哥哥也表演一个给我看?”
邵颍川被气笑,心里说谁家倒霉孩子,他现在一只手废着,存心看他笑话。
瞧他炫耀不成反被一个小孩子将了一军,虞小婵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她走过去,蹲在小男孩面前,帮他理正红领巾,瞥了一眼邵颍川,说:“哥哥骗你呢,他现在这副样子吃饭都成问题。”
小男孩的妈妈很快检查完毕,目送母子俩走进电梯,虞小婵才在邵颍川身边坐下。
“你怎么还在这儿啊?”看到他被小学生怼,她心情大好,终于有了说话欲。
“等你啊。”他试着握住虞小婵的手,她没躲,他得意忘形,“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不生气了?”
她幼稚地抽回手:“生气啊,但是看到你在小学生面前丢脸,做不到视而不见嘛,当然要落井下石地嘲笑一下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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