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怀揣着伟大的英雄主义情结,只是从小到大他的父母都在以身作则地告诫他,做人要善良,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有勇气承担一切恶果。想必他的父亲也绝不后悔当年宁愿死也要回国的决心,不是康珈提出的条件不够丰厚,只是他看错了人。
邵颍川从走进这间屋子开始,就一直在用余光打量房间里的陈设与布置,他留意到头顶的天花板都是60c大小的方格子,唯独角落那块比其他地方宽一倍。此外这堆满杂物的空间里还有一架歪倒在地的木梯,他意识到这座木屋或许还有一个阁楼。
上衣口袋里是一只老人机,他们顺利回到沙都后梅姨帮他办了一张电话卡,让他暂且用着。老人机虽然只能打电话发短信,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功能简单,按键灵敏,他就在康珈的眼皮子底下,根据对键盘的记忆,给徐轻歌发送了一条短信。
就两个字:阁楼。
他的动作幅度很小,按键的速度又慢,康珈没有察觉。
上山时他注意到木屋房顶和附近的树上都有康珈的手下把守望风,警方不可能通过船只接近这座小岛还不被康珈发现。邵颍川不知道自己还能拖延多久,只希望徐队和将息够机灵,能带警方找到其他上岛的路。
可是种种方案罗列下来,唯一可行的还是只有水路。
徐轻歌决定由自己和将息打头阵,再带几位水性佳的特警,从湖底游上岸,解决了所有康珈留在外面的眼线后,再通知其余人乘船上岛。
幸好康珈的手下已经在雅丹魔鬼城的埋伏中折了大半,余下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不足为惧。他们带上装备悄然抵达小岛,然后换上便衣,一群人说说笑笑向山顶走去,藏在树上的探子以为他们是附近的居民,拦下盘问,结果被徐轻歌一掌打昏,五花大绑丢在了树下。
林将息则偷偷绕到木屋后,蹑手蹑脚翻上屋顶,从背后偷袭,用一针麻醉剂搞定了留在屋顶望风的小卒。
解决立刻给警方报信,让狙击手乘船来岛上。
她收到了邵颍川的短信,和林将息找到阁楼的小窗,二人身手矫健,挂在窗外用玻璃刀切下一个比胳膊直径宽些的孔洞,伸手探入,从里面打开了窗锁。
他们的动作非常小心谨慎,但开锁时还是发出了声响,被康珈蒙住眼睛和嘴巴的虞小婵在黑暗里警惕地向角落躲藏。
她被徐轻歌找到的时候,因为害怕浑身都在发抖。
记忆就在这个时候扑面而来,徐轻歌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被这样对待过,可是那时候没有人来救她。她在虞小婵的耳边轻声说:“是我。”
遮挡视线的布条被摘掉,虞小婵渐渐看清了徐轻歌的轮廓。徐轻歌示意她什么都别说,一边给她松绑,一边用手势和唇语小心翼翼地解释眼下的情形。她们就在康珈和邵颍川的头顶,仅一层天花板之隔,她们的动作必须要轻,做到不发出一点声响,才有可能顺利逃生。
虞小婵的手腕脚腕被绑了太久,行动困难。徐轻歌试图扶她起来,虞小婵却一把攥住她的手,指了指脚边。徐轻歌顺势看去,才发现她的脚腕被铁链锁了一只铁箱。
徐轻歌皱眉,用口型问:“是什么?”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虚弱地说:“康珈在里面安置了定时炸药。”
徐轻歌脑袋“轰”的一声,她没料到康珈还留了这一手。
还好有林将息在场,开锁不难,排爆却需要时间。
时间分秒过去,林将息鼻尖上全是汗。阁楼里很暗,只能借助窗外的余光,但近乎没有,一切只能凭感觉,动作要轻,手法要稳,要有耐心。可他知道时间紧迫,心脏几乎立刻就要跳出嗓子眼。
寂静的夜里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
“什么声音?”徐轻歌紧张地问。
她最怕康珈知道他们在阁楼里营救虞小婵,一怒之下按动手里的遥控。
铁箱的锁“咔嗒”开了,林将息稍微松了口气,仔细听,是楼下传来的缠斗声。
他不敢耽搁,继续给炸药排爆。
徐轻歌趴在地上,气不敢喘,听见邵颍川和康珈扭打在了一起,打斗声激烈。
她催促将息:“快,再快一点。”
可是将息已经尽力了,徐轻歌只觉得楼下越来越不对劲,直到注意炸药倒计时已经开始跳动,她终于下定决心拉起将息:“不管了,来不及了,我们先带小婵走。”
倒计时只有5分钟,等他们重新落在结实的土地上,时间刚好还剩下30秒。林将息背着虞小婵全力跑向灌木丛深处,紧接着,身后传来轰然一声震响,顷刻间仿佛地动山摇。
虞小婵觉得耳朵嗡嗡响,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后怕。意识恢复后,身边不知不觉围了好多人,有人给她水,有人给她毛巾,有人给她暖水袋,她茫然地抬起头,才发觉身边已经布满了狙击手。
她脚下虚软,在徐轻歌的搀扶下一步一个踉跄。当她经过其中一个狙击手的身边,看到他们真枪实弹的武装时,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向他们瞄准的方向望去。
那座木屋已经被炸毁了,炸药引燃的地方火光冲天,烈火熊熊燃烧,能听到“刺啦刺啦”的声响。眼前景象,犹如炼狱。
直到炸药引爆前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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