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人身上会有这么多刀伤呢?她想等邵颍川醒了好好和他聊聊,聊聊他身上的伤从何而来,聊聊他在伊斯兰堡为什么会被通缉,聊聊他到底是谁。他留下很多谜团,她不够聪明,猜不出谜底,只好一次性问清楚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夜里一通电话,临时把虞小婵召回了机场。她只留了一张字条在餐桌上,就换上制服出门了。一位和她关系还不错的机组同事检查出了怀孕,但她还没跟公司汇报,可眼下身体状况又不允许她继续飞,思前想后找到虞小婵,商量能不能和她换班。
虞小婵刚结束飞行,听说调班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同事解释了原委,她又贪图调班回来后能连休,于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她这一走剩邵颍川一个人在家,到底不太放心,去机场的路上给季菏泽打了电话,叮嘱他这几天帮忙去她家里照顾一下邵先生,等她过几天回来一定好好答谢他。
电话这头的季菏泽本来在睡梦中,被她吵醒就够生气了,突然听到她这么说,肚子里一股无名火噌噌烧起来,毫不犹豫地怼回去:“听你这话,我怎么有一种人是你撞了的错觉呢?还帮你照顾一下邵先生,过几天回来答谢我?你说说看,谢我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言,虞小婵赶紧噤声闭嘴,但又觉得不必这么掩饰,索性大大方方地说:“谢你撞回来一个绝色大帅哥给我。你以为我真那么愿意做好事,平白无故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在家啊,实话跟你说,8月我在西北遇见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季菏泽,我好不容易对一个男人感兴趣,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
她就是对邵颍川别有用心,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只是季菏泽没料到她这么坦然。
他再无睡意,拿起床边矮几上的烟盒去了阳台,电话里虞小婵还在念叨着要他好好照顾邵颍川,他突然就没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干脆撂了一句:“你放心吧,人是我撞的,我会负责。”然后把电话挂了。
抽完烟饿得睡不着,他又煮了碗面。专心切蔬菜的时候注意力全在刀刃上,可以什么都不想,只专心于柴米油盐,这是他给自己的减压良方,15岁时传授给那小子,所以后来他也有了一番好厨艺。
金汤云面,绿油油的菜叶和诱人的红虾点缀其间,光看着就食欲大增。他随手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深夜报社。”
虞小婵登机前刷到这条,随手点赞,顺便评论:“别光顾着吃,我家男人就交给你了。”她也只敢跟相熟的朋友这么肆无忌惮没节操地开玩笑。
季菏泽看到评论,真的很想告诉她,邵颍川也是他的好友,别以为她的评论他看不到。但他心情不好,懒得跟她说那么多,只随手回了一个字:“呸。”
虞小婵一走,家里就剩下负伤的邵颍川一个人了,不用继续拼演技,季菏泽轻松了许多,下班后就赶去她家给邵颍川换药,顺便还给他带了几件换洗衣物。
邵颍川却一点也没有伤在身的自觉,歪在沙发上,一边喝虞小婵储存在冰箱里的酸奶,一边按着遥控器换到体育频道看球。看见季菏泽来了,只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让开点,你挡着电视了。”
季菏泽扫了一眼周围陈设,敏锐皱眉:“你都搜过一遍了吧?”
邵颍川“嗯”了一声,大方承认还不忘揶揄他:“老季,你这观察能力确实百里挑一啊。”
夜里玄关有响动,虞小婵走后他看到了餐桌上的字条。大费周章住进她家本就是蓄谋已久,眼前机会从天而降,他没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可是关于三年前的那场劫机案,他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季菏泽闻言,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你动作倒快。”
邵颍川轻松闪躲:“多谢你配合。”
这人太无赖,偷偷摸摸搜人家小姑娘的房间就算了,还要拉他一起背锅。
季菏泽威胁他:“你别得意忘形啊,那天你临时改剧本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惹急了我不给你换药。”
“不换算了,指望不上你,昨天晚上婵婵帮我换过了。”邵颍川硬气驳回。
季菏泽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婵婵?叫得可真顺口。”说着白了他一眼,“她帮你换过了?她看见你身上的伤,什么都没问吗?”
邵颍川继续镇定自若:“她想问也得有时间啊,这不临时调班走了吗?”
“等她回来你想好怎么跟她说了?”
“实话实说,早晚也得让她知道,就不藏着掖着了。”邵颍川说完,扬手把空酸奶盒丢进了茶几旁的垃圾桶,忽然想起一事,问季菏泽,“唉,虞小婵喜欢猫吗?”
“喜欢啊。”季菏泽示意他看一眼面前的茶几,清一色猫咪形状的杯子,“她总念叨想养猫,可惜一直飞来飞去没时间,之前都把猫粮猫砂买好了,却一直也没下定决心买猫。”
“噢。”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日行一善,帮她下定决心,养只猫。”
“……”神经病。
季菏泽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就看见家里多了一只幼猫。
小猫巴掌大,外面下了一整天雨,它就在灌木丛里缩成一团,被抱回来这么久还有些瑟瑟发抖,看着特别招人疼。
“从哪儿弄来的?”
“小区里的流浪猫。”邵颍川说着从阳台柜子里翻出猫砂和猫粮,“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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