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此之前,据说孟老板并没有打高尔夫的爱好。
会所进出都有严密的监控,不比酒店可以随意进入,邵颍川只能伪装成来此地消费的客人。他发现孟老板每天在下场前,都会把私人物品放进更衣间的储物柜,等离开时再取回。起先他也并未察觉有异,直到他发现孟老板从更衣间里拿走的背包和放进去的不是同一个,才惊觉这家会所,就是康珈和孟老板真正进行交易的地点。
如果孟老板事先把现金放入柜中,康珈再派人进入更衣间开柜取出,并重新放入一包毒品,交易便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过程中完成。如此在暗中分批次进行,更安全,风险也更低,这不得不令人感叹康珈的狡猾。
邵颍川没有打草惊蛇,他的情报收集工作到此结束,因为身份受限,他没有搜查的资格,剩下的只能交给组织排兵布阵。可是第二天,会所被便衣警察突袭,警方却没有搜出任何违禁品,背包里的东西不过是寻常衣物。
孟老板和调包人双双被捕接受审讯,调包人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康珈,说他在孟老板离开后返回更衣间,是受了孟老板的支使回去取东西的。孟老板更狡诈,声称自己心脏病复发,警方从市医院调来特护陪他耗了整夜,他却嘴硬得厉害,令案件毫无进展。
警方突袭时,邵颍川就在现场,他隐没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目睹了警方取证的环节。可是当警方撤离,围观群众散去后,他发现那个本来已经空无一物的储物柜里,多了一个素黑的纸盒。
纸盒很不起眼,起初他以为是警方遗漏下来的,直到他把盒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他愣在了原地。一刹那,背后是涔涔的冷汗,他心乱如麻。
盒子里装着的,是他父亲生前佩戴的腕表,不是什么高端品牌,也不是什么特殊款式,他能立刻辨认出来,只因为这块腕表是父母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时一起购买的情侣款,后来在父亲执行任务时遗失了。
腕表下面压着一张扑克牌。
黑桃k。
据说在金新月地区,k代指的就是康珈。
他把牌面翻转过来,看到了背面的照片。
他的耳边除了嗡鸣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因为眼前人竟然是身穿空乘制服的虞小婵。就算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她的笑容依然温暖治愈。
为了不连累任何人,他孑然一身许多年,从没料到会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到他心上安营扎寨。她是那么美好的女孩子,却也是毒贩威胁他的筹码。
他想不通是不是自己的运气真的这么差。他已经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的至亲,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是他疏忽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靠近她。
静夜冗长,辗转难眠。
他所有的无畏,都在她的面前败下阵来。
康珈用事实逼迫他承认,虞小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命脉。
关于她的生死,他不敢视而不见。
从洛堰湖回来,新一轮飞行任务在即,临行前宝澄听说虞小婵请了病假,就给她打了电话。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她浓重的鼻音,她却逞强,一直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感冒。
宝澄信她才有鬼。她和虞小婵已经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很多事情一眼就能看穿,她早就发觉虞小婵看邵颍川的眼神不一般,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就是让虞小婵头疼脑热请病假的根源,她绝对不会看错。
登机前,宝澄不放心,从电话簿里找到季菏泽的号码拨了过去。
她和季菏泽不算熟悉,但两个人都是虞小婵的朋友,一起吃过几次饭,自然也留了号码。电话接通后,她噼里啪啦交代了虞小婵的情况,叮嘱季菏泽有空去看看她。
而这边,从陆宝澄的嘴里听到邵颍川的名字,季菏泽就预感不妙,下班后他推了部门聚餐的饭局,把车直接开到了虞小婵家楼下。
门铃按到扰民,她才来开门。蓬头垢面,素面朝天,简直像另外一个人。
看她睡衣外面裹着毛绒毯,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无精打采,季菏泽忍不住皱眉,嫌弃地数落她:“虞小婵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说着把来时途中打包买的饭菜塞到她手里,“还没吃饭吧,先吃饭,给你买了喜欢的烧卖。”
碰到她的手,一阵滚烫。他顺势伸手试探她的额头,摸着得有39度。
懒得和她废话,他自作主张地替她决定:“吃完了送你去医院。”
她没躲,温顺极了,迷迷糊糊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嗓子哑成这样。
客厅里传来电影leon的经典桥段,阳台窗户敞着,秋风灌进来吹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茶几旁散乱堆放着大大小小的酒瓶,不知道她夜里喝了多少。
他把乱糟糟的沙发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来,把她半扶半抱地安置在那里,起身关了阳台的窗。拔了电视电源,转过头来想教训她一顿,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算了。
他心里骂她“作”,却又忍不住心软,把饭菜推到她面前,连筷子都掰好了递给她。
虞小婵却一点都不领情。昨天夜里睡觉前她忘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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