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在伊斯兰堡的时候自己也发了烧,邵颍川亲手煮了燃面给她吃。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身穿白衬衫的他站在炉灶前的画面。
突然间她就很想念那个味道。
她被酒精支配,推开季菏泽递给她的筷子,抓住他的手撒娇呓语着:“我想吃你做的燃面……”
季菏泽没见过她这么“蛮不讲理”的样子,一时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给你做过燃面了?”
“邵颍川……”
她的后半句话像夏夜灿烂烟花的余音,在耳边悄悄炸响。
季菏泽唇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
这顿饭到底也没吃成,季菏泽不再理会虞小婵的无理要求,从她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长风衣,把她整个人一裹,打横抱了起来。
送到医院,做了血常规,挂了点滴,看她小脸红扑扑地睡着了,他才稍微找回一点理智,坐在病床旁静下来去理顺事情的来龙去脉。
点滴瓶还有大半,他若有所思,最后拿上手机和香烟去了医院楼下的花园。他挑了一处幽静的地方,满怀心事地连抽了好几支烟,待烟蒂落满地,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邵颍川的电话。
可是无人接听。
已经很晚了,花园里人迹罕至,他又坐了一会儿,掐算着时间正准备回去,手机却突然响起。他没工夫和邵颍川寒暄,电话接通后开门见山:“你和小婵怎么回事?”
邵颍川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却没有正面回答季菏泽的问题。
他问:“婵婵还好吗?”
“不好。”季菏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她高烧不退,我送她来医院输液,这会儿刚睡着。”
他不想和邵颍川兜圈子,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把她怎么了?你知道她今天顶着高烧在家里喝酒吗?你知道她拉着我的手,错把我认成你,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吗?你和小婵都是我的朋友,你们对我而言都很重要,可是如果你做了伤害她的事,我饶不了你。”
邵颍川打断他:“菏泽,我和她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别问了。”
季菏泽听到他这番话,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语气咄咄逼人起来:“宝澄说你们前几天一起去了洛堰湖,回来后小婵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就奇怪了,她可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她为了什么事想不开。当初是你要我配合你演戏,帮你顺利住进小婵的家里,现在她为了你魂不守舍,我这个帮凶连问都不能问了?”
邵颍川不为所动,对他和虞小婵的事三缄其口:“我知道你担心她,我比你更担心。你如果真是为她着想,等她醒了你帮我带句话给她,就说我邵颍川会对她负责的。”
季菏泽嗤笑道:“负责?你干什么了,竟然都用上负责这么严肃的词了。你可别跟我说,你俩睡了。”
他不过顺口一说,说完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
邵颍川没搭腔,也不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很尴尬。
季菏泽率先打破沉默:“喂?”
邵颍川不负众望:“嗯,睡了。”
电话这头的季菏泽明显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句脏话。
凌晨3点多虞小婵输完液,烧勉强退了,人还在昏睡着。医院离她家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季菏泽把她小心翼翼地背下来,她甚至都没醒。
她比看上去还要轻,或许是在病中,他觉得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随时就会消失。
夜风凉透,小区里除了他们再没有行人。连路灯都灭了,季菏泽的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生怕吵醒背后的人。
小区24小时安保,他们进电梯的时候遇见一位保安正在夜间巡逻。虞小婵家住21楼,电梯“叮”的一声抵达对应楼层,季菏泽本能地就要走出去,却看到电梯口一摊血迹。
因为工作需要,他见过太多血腥残暴的现场,在短暂的惊讶后,他迅速冷静下来。
小区是一梯两户的设计,每层住户门对门。他稳住心神,走出电梯,追溯血迹的来源,然后看到了虞小婵的家门口躺着一只浑身血污的灰色短毛猫。
小猫看起来才几个月大,不知道被谁残忍地开膛破肚。季菏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他不忍心,别开脸,绕过血迹,掏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他心里一凛,进去仔细检查过,确认没有危险才放心把虞小婵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虞小婵的家里安静得反常,季菏泽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直到他想起门口的灰色幼猫。
他见过那只猫。
它就是邵颍川从小区里捡来的流浪猫,后来被他送给了虞小婵做宠物。季菏泽在朋友圈里看到过邵颍川上传的视频,记得猫的特征,只是门口那只被残害得面目全非,他没敢辨认。
他直接去了物业办公室,拿出工作证件要求查看小区监控。物业管理员正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被他吵醒,也没看清证件上的内容,就被他报出的头衔唬住了,二话不说带他去了监控室。
季菏泽在监控里发现了一名形迹可疑的保安。他和虞小婵离开小区不久,那人就走进电梯,按下了21层。一直到他们回来时,他才不紧不慢地乘坐电梯离开,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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