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误机了就不好了。”若非说得慢慢的,像是每一个字都要深思一番一样,心里却一阵钝痛,细细密密,一下子涌了上来。
掩去未出口的哭腔,最终还是对着苏姨微笑着:“江爸爸江妈妈那里我会自己和他们说的,苏姨,你要保重啊……”
若非紧紧抱住了苏青。这一个多月在江家,他们就像家人一样待她。现在真的要离开了,两个人谁都不好受。陶若非鼻头酸酸的,强忍住汹涌的情绪,咬着唇极力克制着,尽量让语气欢快起来:“苏姨,答应我,要是回中国探亲,一定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真的会很想很想在a国的日子的。不管是景色还是人。陶若非坐在飞机上看着窗户外机场边上夜色正浓的陆上。万家灯火,璀璨得耀眼。这每一个小小的灯光都仿佛在告诉她背后都有一个夜归的旅人,都有一个温暖的家。
现在,她也要回家了。
a国的一切就像一场瑰丽梦幻的梦一样,就如窗外的如烟如雾的云一般不真实。
飞机穿过几万英尺的上空云端,云雾缭绕,身边的盛濯然已经沉沉睡去。
陶若非忍不住轻点了一下冰凉的窗户玻璃,正如她的心一般,冷却了这些天的万般激情。一些绵延盘踞在心底的抽痛现在才敢涌上来,起初只是淡淡的,到最后变成了根本没有办法忽视的痛。陶若非屏住了呼吸,死死咬住唇瓣。
我领略过这世上最美的风景,我爱上过这世上最好的你,然后,我把这一切的一切放在这里,不是遗忘,是放下。江北鸥,我到底还是要,放下你的。
陶若非放下了手,终是合上了眼,将那满眼的心绪泪意包裹得严严实实。
飞机就这样悠悠在上空飞了十几个小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来接机的人陶若非也是没有想到的。
任布布带着一顶藏青色毡帽,穿着一件宽大的毛衣远远地站在一边。还有出口处叶放一条酒红色的铅笔裤分外耀眼。
任布布看到他俩出来终于兴奋地挪着小碎步过来:“陶……非非。”
脱口而出的称呼却在嘴边拐了弯,亲昵地拉着若非的手臂,嗔怪道:“你一个人去a国逍遥了这么久还记得你在家里的糟糠之友吗?”
这都是什么词?陶若非哭笑不得,原本郁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一边的盛濯然挑了一眼她,没说话。
“小非非你可算是回来了,等的哥哥我是衣带渐宽,人比黄花瘦啊。”叶放一幅言情剧男主角的架势。
听罢,陶若非只是无声地小步往他身边移开了一步。
任布布是听过叶放的大魔王名声的,所以从他来的时候就乖乖地躲得远远的,直到他俩出来才敢靠近。
叶放为那一步简直痛心疾首:“非非你说,从小到大,你叶哥哥我对你好不好。”
陶若非不喜欢撒谎,于是难得地沉默了。
叶放心里被刺的直滴血。西子捧心状,叹道:”非非你就是个白眼狼,枉我从小护你……”
任布布心里直嘀咕,没想到这个大魔王还是学表演的。演的真好啊,一看就是演的……
“别理他。”盛濯然勾过陶若非。这个活宝一天不弄出点动静就闲的慌,“既然布布来了,你们俩这么久没见,出去聊聊吧,我先回去给你做做铺垫免得你到时候被骂惨了。”
陶若非点点头,目送着盛濯然领着叶放大活宝离开。
“濯然,那个江北鸥,就是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我最近发现他就是江铭的信息工程部的总工程师……”刚坐到车里,叶放就急不可耐地向盛濯然报告起来。
盛濯然一挑眉,想了想眉头又舒了下来,打断他:“可以了,你不用再查他了。”
叶放一愣,哼了一声:“当初是谁火急火燎让我去查他,现在又说不要了。盛濯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看你也差不多啊。”
盛濯然瞥了他一眼,说得云淡风轻:“这大概就是有脑子的人和没脑子的人的区别。”
虽然陶若非性子温吞但是他比谁都知道她有多果断。江北鸥已然出局,自然没有再调查的必要。
双休日的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陶若非兴致不高,两个人就随便找了家甜品店坐下。
“布朗尼,杨枝甘露,起司蛋糕,四个泡芙……”任布布点了几个陶若非最爱吃的,把菜单递回给了服务员。转头的时候,陶若非正看着窗外的人流入了神。
“二胖,可以回神了。”任布布使劲在她面前挥了挥。
“说吧,你怎么了?”
陶若非微微低下头,脸上满是苦涩:“布布,我,大概是,失恋了……”
故事说起来不长,抹去了那些姓名,背景,陶若非只是把那些心意,那些故事一一道来,才发现。他们明明只认识了一个多月,原来已经经历过这么多。
“啧啧,二胖,你的初恋怎么这么坎坷。”任布布知道自己的闺蜜是个多么内向又含蓄的人。她静下来时甚至一天都可以不说一句话,但是现在她颤抖着声线断断续续吐露心声,说的那样让人揪心,她便知道,a国那些事到底还是成了她心中抹不去的伤。
说故事的时候甜点已经上齐了。
陶若非神色郁郁地大口吃着。
“慢点,二胖,你这样吃甜点会噎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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