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给了王挫一些钱买酒的事,卓飞就算用屁股去想,都能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肯定是王挫见到小师弟的兜里面突然有了两、三个蹦子儿,眼一热,肚子里的酒虫便开始作祟,于是,或威逼利诱、或软硬兼施的向小师弟讨了几文钱,然后便急急忙忙地跑去换酒了吧!
啧啧,像王挫这种无耻地行径暂且不论,但是通过这件事儿,倒也能看出来这四徒儿吴均享的人品还是蛮不错地。
因为这小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师兄讨了卖祖屋的钱去换酒喝,但难得的是,即便他心里再不痛快,但这会儿却还在为自己的师兄去遮掩,而不是趁机向师傅打小报告儿。想他一个读书人,行事却能如此之仗义,倒也算是难得可贵了呀!
念至此处,卓飞不由得对自己这个新收的小徒儿好感大增。而既然吴均享存了这般心思,那卓飞自然也不会蠢到去揭穿他,干脆难得糊涂、假作不察,就此全了爱徒的同门之义好了。
“嗯……难得尔等一片孝心,为师心中甚慰。”卓飞鼓励地望了小徒弟一眼,想了想,又接着说:“均享,你初拜入我门下,便知以手足之情、同门之义为重,实属难能可贵,还望尔日后亦是如此也……。”
和聪明人沟通不用说的太过于直白,点到就行。卓飞这么淡淡一说,吴均享便知恩师已经搞明白的事情的原委,顿时又在心中感叹,道:唉,看来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恩师他老人家啊!
吴均享当下里对恩师更是拜服不已,恭敬地回应到:“恩师明鉴,小徒此生能得遇恩师,幸甚!日后吾定当与诸位师兄一起同心协力,追随侍奉于您老左右,共赴那斩妖除魔、拯救乱世大道才是。”
卓飞一听,老怀大慰,冲着小徒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神态煞是和蔼,而就在他想要找些其他话题和这个新徒弟探讨一下时,却见吴均享颇有些尴尬地吭哧着说道:“呃…恩师,昨晚…….”
“嗯?昨晚何事?均享为何吞吞吐吐地做这般女儿之态?”卓飞很有点莫名其妙地问到。
可没想到这一问却把吴均享的脸问得更加地红了,只见这小子又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回禀恩师,昨晚您老就寝前,收弟子入门之时,不是已经赐了一个“天”字于我么?恩师肯赐名于吾,实是小徒的万般荣幸,所以依小徒看,这均享…均享…二字已是过眼云烟,是否…是否就不必再叫了吧。”
还没等卓飞反应过来,就见吴均享涨红着脸,又接着说道:“恩师,既然吾这个“天”字已蒙恩师收录于天册映像之中,若再称吾之旧名,怕是…怕是…恐有差错……不知恩师以为然否?”
“哦…”卓飞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突然记起自己昨晚收这小子为徒的时候已经给他改了个名字,现在应该叫他“吴天”才对啊!
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为师今日予你改名吴天,取无法无天之意,想人界以“法”警律世人,而吾等修仙之辈却需逍遥由心。
吾徒切记,法无定式,天无常理,不破不立,唯有跳出俗规常见,不拘于格,方能窥破天道,得成正果。
然,此无法无天,却并非是让你自此往后肆意妄为,六亲不认,蛮不讲理地行事。至于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奥妙及行事尺度,实难以言述之,还需你自行体悟才是。
正所谓天地不公,吾自取之,当此华夏多难之际,吴天即逆天!虽天阔人渺,且天意不可琢磨,而吾等唯有自守本心,任他风摧浪卷仍不动如山!切记,心有多高,天便有多高,事在人为亦同此理也……”
吴均享,不,如今应该称他为吴天才对,记得当时这小子听完自己给他赐名的含义之后,先是若有所悟,继而感激涕零。
说实话,卓飞给徒儿们赐名大都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而那些名字的含义,也不过是他在随口忽悠而已。但是,卓飞也知道这个时代人们的忠君思想还是相当严重地,尤其是像吴天这种饱读圣贤书的家伙,那就更是深受封建礼教的荼毒了。
卓飞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人的固有思想是很难一下子就被转变过来,所以卓飞一有机会就会把他自己那些前卫的思想言论不厌其烦地说出来,一有机会就把话题往什么逆天、反抗、绝不认命之类的论调上去扯……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先在这些徒儿的心里面埋下一颗叛逆的种子罢了。卓飞坚信,只要自己能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地去浇灌它,潜移默化地去影响它,那么,这颗叛逆的种子,想必早晚都会长成参天大树的吧!
话说回来,卓飞又想起昨晚当他掏出手机,循着旧例,又把收徒弟的流程给吴天用了一遍之后……嘿嘿,当这小子看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仙家神器”的时侯,德性并不比他那三个师兄强上多少,虽说没有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却也是目瞪口呆,垂涎欲滴,一副痴呆之状。
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 、什么“子敬鬼神而远之!”这些本该坚定无比信念在山寨版的手机面前统统轰然倒塌,再也不存一分一毫。没办法,手机虽烂,但也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这时代人们想象力啊!
于是,小书生吴天马上就坚信他新拜的师傅当真是神仙转世,是来拯救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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