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侯爷一说起打仗便是没完没了,而卓飞这次却没有因不耐烦而出声打断对方的回忆,反倒是静静地仔细聆听,细细地品味着对方那种刀头舔血,视死如归的战斗激情,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宋朝人百年来抗击多个异族入侵的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也体会到了其中所包含着的太多太多地辛酸与无奈。
马大侯爷一口气说了很久很久,卓飞自然也听了很久很久,而他对自己这个便宜大哥的成见,也在这很久很久的时间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钦佩,一丝敬重,还有一丝同情……
也罢,既然上天要我回到这个年代来拯救天下之人,那本天机看在你对我还算不错的份上,便先拯救拯救你吧!反正,大道之行任重而道远,从哪儿开始不是开始呢……?
卓飞心意已定,待自家便宜大哥回忆完毕,他便难得诚恳地说道:“哎,小弟如今已经完全相一世抗击外敌,不惜血洒沙场之壮烈,亦令小弟心生敬重……大哥不必再多言,日后若有能为大哥分忧之处,小弟尽力而为也就是了。”
“好!好!……好兄弟!”马侯爷大喜过望,方才回忆所带来的颓唐等负面心情也顿时伴着卓飞这句承诺一扫而空。他带兵多年,阅历无数,自然也看的出来卓飞这次的确是真心实意地在做出承诺,这又怎能不令他激动呢?
马大侯爷的确是激动了,激动到连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于是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拍着卓飞的香肩,不断地说着好……。
蒲扇大的巴掌毫不吝啬地招呼下来,卓飞那单薄地身子骨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而为了少受点无妄之灾,卓飞决定还是赶快转移话题为妙,于是,他想了想,又问道:“大哥,你说这谶语还有两句,却不知为何?可否稍稍泄漏一些与小弟知道呢?”
谁知卓飞的这句话一问完,马大侯爷登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贤弟啊!不是为兄拿你当外人,只是…只是这后两句关系实在太过重大,为兄实在不敢说出来啊!再来……再来这后两句话……我看贤弟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或许反而不美也……哎,为兄实是有不得已之苦衷,还望贤弟谅宥,莫要因此事心存芥蒂才好。”
听到老马猴这么说,卓飞更是心痒难耐,直恨不能将老马猴压住书的手搬开,强行一窥。可是,对方态度甚是真诚,卓飞倒也不好逼迫其过甚,以免显得自己太没有气度不是。
“哈哈,小弟只是一时好奇,方有此问,大哥何必说的如此慎重。嗯,既有不便,那小弟不看便是了,又何来芥蒂之说,大哥实在是太见外了嘛……”卓飞故作潇洒地调侃到。
人老成精的马大侯爷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卓飞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这般大度,但却也不会蠢到去揭破对方,而是顺水推舟地自嘲到:“哈哈,贤弟教训的极是,为兄我真是老糊涂了,竟以己度人,小觑了贤弟的雅量,真是该死,该死!嗯,今日酒兴已过,等明日为兄再自罚三杯,来向贤弟赔罪便是。”
哈哈哈…….
一老一少两个人在幽静地书房内虚情假意地相视大笑,令人毛骨悚然。
片刻之后,笑声止歇。卓飞笑眯眯地又说道:“大哥,虽说方才你小觑了我,但自罚三杯也便是了,至于这个‘该死’二字却不当提,也甚不吉利,依小弟看下次还是莫要再说了吧。”
马大侯爷闻弦歌便知雅意,登时神色一正,肃容道:“蝼蚁尚求苟活,何况人乎!虽说贤弟大度,不与我甚,然,外虏肆虐,无以相制,大厦倾倒之际,恐为兄亦难独活矣!却不知贤弟何以教我?”
来了,又转到戏肉上来了……
卓飞心中暗呼,同时庆幸自己早就知道对方今日无论如后都会有此一问,是以提前也做足了准备,被人问及,倒也不至于乱了手脚。
卓飞淡淡一笑,又习惯性地开始扮出一副令别人莫测高深的表情之后,这才悠悠说道:“自本朝伊始,塞外异族便肆虐不断,掠我财帛,掳我边民,所到之处,尽是生灵涂炭之局。
先辽后金,本朝堪堪抵挡,勉强求得苟活,原以为可以残喘长久,可未成想又有蒙元鞑虏崛起草原,凶残如狼,侵掠如蝗,其兵锋之凌厉实是前所未有,而所至之处更是无坚不摧,一时间竟灭国无数!而今敌势已成,敌酋野心昭然,不亡我绝不心死也!
唉,天下大乱经年,民不聊生,国力早已衰竭不堪。而国如一树,中空已久,虽枝叶尚繁,却不过是虚有其表矣!今又有蛮兽,以莽力撼树,欲食其根。而树上一猴,以树洞为家,见状自危,有心奔逃,奈何居巢难弃;有心扶树,奈何力有不逮;有心博兽,奈何爪牙皆不及彼也……
情势危急,无计可施,却不知大哥若是那猴的话,又当如何自处哉?”
“小猴崽子,居然敢骂大哥我是猴子!”马侯爷笑骂了一句,又板着面孔说道:“贤弟的这个故事寓意甚好,但……但为兄怎么总觉着贤弟处心积虑久矣……嗯,贤弟平日里恐怕没少骂为兄是马猴吧?”
呃!这也被你猜到了……
卓飞暗自咂舌,很是钦佩自己这个便宜大哥的英明神武。可不是么,自己昨晚足足想了一宿,才专门编出了这么个故事,就是准备来恶心恶心你这只混蛋老马猴的……不过嘛,请注意,这故事是我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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