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颇感委屈,干笑了两声,又追问道:“大哥说笑了……嗯,不提这个,咱先说说正事,大哥还没回答小弟的问题呢!”
马侯爷见卓飞尴尬地岔开话题,便知道自己定是猜中了,于是他先是阴阴地瞅了瞅卓飞,接着又对着卓飞诡异地笑了笑,而且一直笑到卓飞心头发毛方才罢休。
“贤弟,若为兄真是那猴儿的话,那恐怕也只能与那蛮兽做殊死一搏了啊!即使不敌,或亦可伤了那蛮兽的几分元气,令它无力再行撼树之举。”
嘿,果然不出所料,本公子早就知道你就会这么回答滴。卓飞先在心中鄙视了一番自己这个只会蛮干的便宜大哥,接着又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不畏生死,赤胆忠肝,实令小弟钦佩之至。然,以弱撼强,虽勇气可嘉,但恐亦于事无补也!空失己身而无功,此绝非智者所为矣!”
“这……哎……”马大侯爷渭然长叹,又拍了拍卓飞的香肩,说道:“贤弟,你也别卖关子了,你且说说看,若你是那猴儿又该如何呢?”
奶奶的,才试了一次你就放弃了啊!你怎么不再想着去扶下大树什么的,真是个懒蛋!话说你若是不配合,那让我这准备了一肚子的讽刺话又去哪儿说嘛!
卓飞很有些不爽,暗骂对方让自己少了不少借题发挥的机会,但看在对方一脸无奈的可怜模样上,卓飞还是勉强振作起精神,平静地说道:“不救,则大树倾,枝叶敝,居巢不在。而猴居树洞,食树果,受树之恩惠久矣!若猴见死不救,弃树而去,于树则不忠,于理则不义,于心则不忍也;
然,若救,则树重难扶,树倒猴伤,共归兽腹;而若与兽相博,则更无胜算,恐树未倒猴已先殒,能否伤及蛮兽皮毛倒还在两说之间,依我看来,最多也就能落得个眼不见为净罢了。”
“若按贤弟这么说,那战是死,不战却又愧对天下,苟颜求活,更是生不如死!而既然如此,为兄倒是宁愿誓死一战也!”马大侯爷又激动起来,愤愤地吼道。
“时局至此,恐神仙亦难回天,大哥何必激动!”卓飞无奈地笑了笑,沉吟了一下,又喃喃自语道:“哎,或许神仙真的能救活此树,然小弟绞尽脑汁却也实在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啊!”
马大侯爷很是失望,神色一黯,心知卓飞说的也是事实,因为手握一路兵马的他要比卓飞更清楚眼下的危急局势,自然明白对方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而就在马侯爷心情低落到无以复加之时,忽然灵台光明一现,于是又急切地问道:“贤弟方才说想不出万全之策,那贤弟是否还有些不甚周全的应急之法呢?”
“啊!小弟说过这话吗?”
“说了啊!真的说了啊!喂,我说贤弟呀,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万万莫要再藏私了,莫非你是想让大哥跪下来求你不成?”
卓飞先是一愣,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哎,罢了,小弟确有上中下三策,只是这三策皆不周全,亦有伤天和。小弟本是不想说的,但既然大哥情急相逼,那小弟便随口说说,大哥也随便听听,至于最后该如何取舍,那还是大哥自己定夺好了!”
马大侯爷见卓飞果有对敌之策,大喜,连忙应道:“好,好,贤弟只管说出来便是,此地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实无须忌讳!”
卓飞站起身来,双手负后,先在书房内踱了两步,这才立定身形,苦笑着说道:“大哥欲先听何策?”
“先说下策如何?”马大侯爷不假思索地说道。
卓飞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也好,先苦后甜,凡事先做最坏的打算,确是名将之风。”
面对着便宜兄弟如此赤 裸裸地送上来的一记马屁,即便是马大侯爷的脸皮再厚,但也有些吃不消了,只见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脑勺,略带尴尬地笑着说道:“呵呵,贤弟莫要消遣为兄,为兄若是名将,又岂会对敌无策,汗颜呐,实在是汗颜呐!”
卓飞却没有笑,而是更加严肃地说道:“大哥此言差矣,须知若事无万全之时,这下策往往便是最易行之策,亦是智者所选之策也。”
“啊!”马大侯爷傻眼无语。
卓飞也不再去逗他,只是面色一沉,接着朗声言道:“小弟这下策便是,重整军伍,汰弱留强;引兵而退,焚关焚港;掠城而走,裹民入海;另辟疆土,自立为王,积蓄力量,以图后计。”
“啊!逃跑!!!这可如何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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