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薇独自坐在响着慵懒音乐的大厅里,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些照片。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开口,一字一句地说:“安琪,我能送走你第一次,也能送走你第二次。”
3、
从四叶草园回来之后,安雪七的情绪变得很糟糕,澈对她的爱就像是个刺猬,时不时会搅乱她的情绪,顺带将她的心戳出无数个小洞。
“安雪七,不要发愣了,晚上我们要一起出席一个晚宴。”
正当安雪七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吸管戳着奶茶的时候,盛装打扮的井观月快步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她身边时,他将一条裙子丢在沙发上:“就穿这条。”
安雪七没有回答,将自己窝进沙发里,用手抱住膝说:“我不想去……今天我觉得很不舒服。”
井观月狭长的凤眸看向她那边,她的精神萎靡不振,气色也很糟糕,看上去确实像没太睡好的样子。
“不可以,这个晚宴很重要。给你半个小时,打扮好……就穿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戴一个金色的发箍就好。”井观月的语气很笃定,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唔。”安雪七忽然皱起眉,按住自己的腹部,嘴唇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井观月的心一紧,旋即又释然了:哪里有这么说来就来的病痛?这个家伙装病的演技那么高明,看来又想故技重施来偷懒。
井观月不紧不慢地在她对面坐下:“半个小时倒计时开始。”
这一次的疼痛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剧烈,安雪七只觉得痛得说不出话来,胃里传来一阵腐蚀性的疼痛,她怕他担心,将脸埋在沙发里。一阵冷汗不可遏止地从背后沁出。
“不得不说,你的演技越来越高明了。”
井观月用手支着下巴,带着一丝玩味打量着她。
良久,这种疼痛似乎有平定下去的迹象,抑或者说,她对这种疼痛已经麻木了。她缓缓抬起苍白的脸,抓过那件白色的丝质礼服。一个声音明晰地在她脑海中回想:没时间了,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在他身边了。撑下去,安雪七,一定要撑下去!
想到这里,她忍着痛起身,不想刚一起身,一阵巨大的疼痛海啸般向她袭去。眼前一黑,周围的世界开始旋转崩塌,她直直地倒在了沙发上。
井观月看出了不对,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摇晃着她。怀中的人已经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安雪七?”
他皱紧眉心,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来不及多想,他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向门外跑去。
c大附属医院。
“医生,她为什么会忽然晕倒?”
医院的长廊外,井观月声音干涩地问医生。
“为什么会忽然晕倒?”医生没好气地说,“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不晕倒才奇怪!”
井观月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医生推了推眼镜,非常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作为她的男朋友,居然连她有严重胃病都不知道?我看她这样子很危险,可能不是简单的胃病。一会儿她醒了,带她去做个全面检查。”
说着,医生摇了摇头,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再度推开门时,安雪七已经醒了,她的眼神很空洞,失去了以往的光泽,只有微弱的一些光亮在跳动。
“为什么不告诉我?”井观月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用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起来,然后轻轻拥她入怀,“很痛吗?”
“才没有呢。”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一只饿坏了的小猫,让井观月心里又酸又软又心疼,他闭上眼睛,将她抱得紧些,再紧些,仿佛这样就能让她不那么痛。
“井观月,我们回家吧。这里的消毒水味道好难闻哦。”
安雪七将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里满含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温柔缱绻。他的心砰然一动,轻轻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柔柔地抚摸着。好一会儿,他忽然感到怀里的人儿轻轻颤抖了一下。
“哭了吗?”他松开她,轻轻扳起她的脸,她的眼神很虚无,但是那里面晃荡着一片灿烂如星芒的东西,她微皱着眉,将手覆上他的脸颊,柔柔地抚摸着,良久,她紧紧合上双眼,一行泪水不自禁地落下,沁入干燥的被子里。
“马上就回家,回家前,我带你做个检查。”
“不……我不去做检查……”安雪七忽然紧张起来,“好好的为什么要做检查呢?我很好,真的很好……”
说到这里,她的心却胀满了酸楚,情不自禁地抽噎起来:她要死了,就要死了,但这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只是一想到马上要离开他,静静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寂寞地死去,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这样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她的眼泪就会不可遏止地往下掉。
“不可以。”井观月心中一痛,微微抿住唇,握住她的手,“我这就带你去做检查。”
“不要——”安雪七惊悸地抽出手,别过脸去。
井观月沉着双眼看定她,眼神里有种不可违逆的气势,她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是垂下眼帘,咬住嘴唇。
看了她一阵,井观月果断地掀开她的被子,俯身将她抱起:“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没有说‘不可以’以及‘不要’的权利。”
安雪七一怔,看了他好一会儿,委委屈屈地说:“我只是害怕做检查,可不可以晚点去?还有,我忽然想吃一个布丁……”
“你确定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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