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月哑声说了句“谢谢”,接过来狠狠擤了一下鼻子。
程如墨瞥她一眼,冷声说:“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今后你再也别来找我。”
严子月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她,即便平日里如何嚣张,这会儿也跟斗败的公鸡一样,再也不敢顶嘴。
程如墨便也不再理她,挽着林苒的手臂往停车的地方走去。走出去两步,忽见车灯一闪,一辆宝马正朝着这边开过来。
车子停在她俩旁边,车窗摇下来,齐简堂从里面探出头来,惊讶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程如墨迅速看向严子月:“你还喊了几个人?”
“我……我不是怕你不来吗?”
齐简堂也明白过来,哑然失笑。严子月瞅了程如墨一眼,匆忙挪到齐简堂车子旁边,低声问他:“我饿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齐简堂看向程如墨,程如墨没有表态。齐简堂笑了笑说:“既然都在这里碰上了,要不找个地方咱们一起吃点夜宵吧?”
严子月上了齐简堂的车,程如墨坐林苒的车,四人一起到江边找了一家烧烤摊子。江水波光潋滟,江边十里都是烟熏火燎,空气里全是各色食物的香气。各家店前露天的场子上坐满了人,人声嘈杂,笑声中间或夹杂几句带着浓浓本地方言味道的三字经。
“鸡脆骨、骨肉相连、羊肉串儿、鱿鱼各来二十串,再来四个烤馒头片,四瓶啤酒——你们还要不要什么?”齐简堂问。
林苒摇头:“先吃着吧,不够再点。”
坐了一会儿,林苒便问起程如墨今日同学聚会的情况。趁着烧烤还没端上来的当口,程如墨便把白天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林苒听得差点掀了桌子:“这白苏还没完没了是吧!你跟陆岐然的事了她跟着操哪门子心!不赶紧将她自家喂的那狗看好了,要是他再这么一劈腿,恐怕腿得折成sān_jí残废!”
齐简堂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位姓白的奇女子,肯定已经找好了下家。”
“谁?”程如墨刚一问出口便醒悟过来,“赵忱?”
“不然呢?”齐简堂笑说,“我跟你说,你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殷勤吗?那肯定是将要搞到手,又还差那么一丁点的时候。他跟白苏沆瀣一气,鞍前马后,指哪打哪,唱双簧似的,肯定私底下都计划好了。”
林苒点头:“有道理。白苏虽然讨不到什么好处,但她本意就是挑拨离间,即便挑拨不成,制造点矛盾也是好的。”
程如墨皱眉:“这人是不是心理有毛病?”
林苒笑了笑,忽盯着她说:“你觉得叶嘉这人怎么样?”
程如墨一愣,说:“很好。”
“你觉得要是陆岐然选择她,你甘心吗?”
程如墨垂眸:“他本来就选择过她。”
“所以就是这么回事,要是陆岐然跟叶嘉在一起,你顶多觉得羡慕嫉妒。要是陆岐然选了白苏呢?恐怕就只剩恨了吧?”
老板将一大盘烤好的串儿端上来,林苒挑了串羊肉,咬了一口,接着说:“白苏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在她看来,你没她白,没她高,没她家里有钱。她是天生白富美,你是天生女……那啥,她要是输给叶嘉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你俩同一起跑线竞争,你条件比她差还顺利上位了,换成是你你心里高兴?是不是也想把她剁吧剁吧扔江里喂食人鱼?”
程如墨听得好气又好笑:“你的意思是我还应该体谅她?”
“不是,我就想说别跟她一般计较。她就是想膈应你,让你跟陆岐然产生龃龉,反正她得不到,也不能让你顺利得到。你要是计较了,就正好顺了她的心意。”
齐简堂连连点头:“苒妹说得有道理,如墨你多向她讨教讨教。”
程如墨顺手将刚刚擦过桌子的纸巾往齐简堂身上一扔:“苒妹是你能叫的吗?”
人在局中,总是雾里看花。程如墨听齐简堂和林苒一分析,觉得心中舒坦了很多。“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白苏是怎么知道我怀孕这事儿的?”她将目光投向齐简堂。
齐简堂赶紧摆手:“我都不认识她。”
一直在一旁默默啃着脆骨的严子月这时候呛到了一般,猛地咳嗽一声,程如墨心里咯噔一下,目光立即扫过去。
严子月赶紧将手里的串儿放下了,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程如墨:“我真不是故意的。上回跟我同学去医院,在妇产科碰见邱宇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估计就是你说的白苏。我听见邱宇在那儿编排你跟齐简堂,一时气不过就上去把他们俩骂了一通,估计就是那时候……说,说漏嘴了。”
程如墨顿时气得只想把桌子上盘子掀起来扔到严子月身上去:“你赶紧吃完了给我滚!”
严子月讪讪地笑了笑,拿起脆骨接着啃。
程如墨想她刚才说的话,忽觉得不对劲:“等等……你说妇产科,你去妇产科做什么?”她立即看向严子月的肚子,“你是不是……”话说了半截,又将目光转向齐简堂。
齐简堂被她目光盯得脊背发麻,然而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只好也将目光投向严子月。
严子月赶紧说:“是我同学不是我!”
程如墨白她一眼:“真是你我也不觉得稀奇。”
吃完了大约晚上九点半,程如墨本打算依然坐林苒的车,但想了想,对齐简堂说:“你送我一程吧,我有事想问问你。”
严子月立即说:“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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