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墨总觉得小白眼狼态度不对劲,看她一眼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严子月喊来服务员加餐具,“我就是过来蹭顿饭。”
程如墨白她一眼,懒得与她计较。
很快便烤了三小块牛排出来,程如墨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实在不怎样,又想到这牛排的价格,格外有些肉疼。
“你和苏钰怎么样了?”
齐简堂手里动作顿了一下,笑嘻嘻说:“这么关心我?”
严子月喝了一口葡萄汁,代他回答了:“他们合作都谈得差不多了,不过不打算结婚。”
程如墨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立即抬头望着严子月,却见她正大大方方地将齐简堂碟子里的扇贝夹到自己碗里来,程如墨望见她这旁若无人的态度,呛了一下,顿时剧烈咳嗽起来,她连忙端过杯子来喝了口水,好半晌才缓解过来。
铁板上烤着的鸡腿热油中吱吱作响,程如墨回想前几日齐简堂去派出所接严子月时的状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心里有事,是以严子月说话都没注意,严子月冲她“喂”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茫然问道:“什么?”
严子月翻了个白眼:“我说,幺舅这两天回老家了,他不在红叶园干了吗?”
程如墨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严子月一边给三文鱼蘸芥末一边说:“就前几天啊,突然就回去了,幺舅妈打电话过来跟我抱怨呢。”
程如墨面上一冷:“所以你今天就是来我这儿打听情况的?”
“不是不是,”严子月赶紧否认,“我不也是好奇吗?就想知道幺舅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程如墨想了一会儿,自己心里也有些犹疑不定,一抬眼望见严子月扑闪扑闪的好奇目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想我把你进派出所那事儿告诉你爸是吧?”
严子月哀号一声噤了声。
程如墨记挂着这事儿,回去以后给刘雪芝打了个电话,刘雪芝说没听见动静,又冷笑说怕是她幺舅吃不得这个苦,想着要做点轻松的活儿,所以就回去了。
“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们就少干点。”程如墨说,“他是求着我们帮忙的,我们帮了七分他还不高兴,反而以怨报德。你顾念手足之情,人家可只存了劫富济贫的念头。”
刘雪芝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
“我以前也想着好歹是亲戚,我小时候舅妈也还挺宠着我。但经过上回,经过严子月这一遭,我算是想明白了,人越是善良越是容易被人欺负。他们早不是当年你发烧背着你走十里地去看病的兄弟姐妹,即便念及当年情谊,这些年下来,也还得差不多了。”
程如墨也知道,真要断绝来往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她老家注重宗族观念。但无论如何,疏远些却并不难。
刘雪芝听她这么说,口气有些松动。上回吃饭程如墨姨妈和舅妈确实做得太过分,她本就已心存芥蒂,如今也懒了心思,这段时间全只在表面上应付。
因刘雪芝说没事,程如墨心里还有其他事情,便没顾及这茬了。
天气越来越热,程如墨房子又闷又小,那小小风扇早应付不过来。请了人来修空调,说是老化得严重,还不如换个新的。程如墨想着要是真要买房,这空调就算是白买了,装起来要跟房东商议,退租时还要跟房东协调。越想越麻烦,最后折中了一下,买了个空调扇。
陆岐然依然很忙,比前一阵更忙。因为有上次那番谈话,程如墨多了些安全感,不再整日患得患失,只是担心陆岐然太过操劳。
她这边工作清闲些,忙起来也只是一阵一阵的,于是便自告奋勇承担起了舟车劳顿的工作。
有时候陆岐然加班,她过去能见面的时间也仅仅晚上睡觉的几小时。但她觉得无所谓,陆岐然上班时她就帮他打扫卫生,完了去旁边找大点儿的菜场买菜给他炖汤。
陆岐然也给她配了一把钥匙,程如墨后来过去便不特意打招呼了。时常是她做好了饭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着看着便听见门外响起陆岐然的脚步声。
有次在饭桌上,陆岐然便调侃她是田螺姑娘。
程如墨想了想,给他讲了个笑话:“话说从前有个农夫,有天回家累得不行,嘀咕了一句要是有鸡汤喝就好了,结果第二天回家就见桌子上放着鸡汤。他非常惊讶,又用其他各种食物试了一遍,百发百中,百试不爽。农夫过上了滋润的小日子,开始变着花样尝试全国各地的美食。有次他听说柳州有个叫作螺蛳粉的小吃非常有名,就躺在床上念叨了一句。”
陆岐然见她不往下说了,便问:“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
陆岐然想了两秒,猛笑一声:“你讲笑话真不行,不过田螺姑娘当得还行。”
程如墨瞥他一眼:“怎么?你也想吃螺蛳粉了?”
她见陆岐然定定望着她,心里忽地一动,想到那晚他将她插在发上的彩铅拔下来,动作十足的调情,她见陆岐然眸光微闪,呼吸不由得放缓了,轻声说:“你不会想吻我的,我嘴里……”
后半截话被陆岐然凑过来的吻堵在口中。
今次田螺姑娘来得不巧,下高铁开始就觉得小腹隐隐坠痛,在崇城夏日的骄阳下一照,背上一阵一阵冒冷汗,到了陆岐然楼下,去超市里买了包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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