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墨点了点头,看了程德云一眼:“那我先走了,您要是有需要,再给我打电话。”
程德云点头,又掏了支烟出来点燃了,程如墨走到门口了,他才开口:“注意安全。”
程如墨又是一愣。
她出去之后先没急着回去,去工地上找到小杨,问了问家具的事,又打听了一下曾玲的情况。
小杨是程德云最喜欢的一个徒弟,跟着程德云干了十年,办事特别妥帖靠谱。小杨笑了笑,将安全帽摘下来擦了擦汗说:“她还赖在她住的地方不肯走,师父让我把她赶出去,我跟她说了几次,她不听,我也不能动粗。”
程如墨好奇:“难道她还想接着烧饭。”
小杨摇头:“也不是,她说没拿到钱。”
程如墨皱了皱眉:“什么钱?工资给她了,我幺舅的钱也给她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程如墨沉吟片刻:“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杨哥,我再去找其他人问问。”
程如墨这次也拉下面子,在日头底下前前后后地跟着一堆大老爷们儿跑,又是递烟递水又是套近乎,把跟曾玲眉来眼去过的人都“勾搭”了一遍,总算得到了一个稍微有用的情报。
她也不耽搁,估计陆岐然已经到了,赶紧从工地往家里赶。
程如墨一打开门便看见门口放着陆岐然的鞋,当下惊喜不已,忙朝着里面喊了一声。浴室门打开,仅穿着条内裤的陆岐然从里面走出来,程如墨吓得赶紧捂上眼睛。
陆岐然大笑,走过来将她一揽:“又不是没见过,嗯?”
他头发也是湿的,衬着眉目洗净过一般清亮,程如墨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新的水汽,这样被他抱了一会儿,方才伸手去推他:“我先去洗个澡,一身汗。”
程如墨穿着大t恤和热裤从浴室出来时,陆岐然正在厨房里忙活。空间狭小闷热,他穿了条大裤衩,刚刚洗过的身上又浮了一层的汗。
程如墨赶紧进去:“还是出去吃吧,我这里热。”
锅里的饺子已经一个个浮起来了,程如墨见他摇头,便将手边的大碗用水冲了冲递给他。饺子很快起锅,程如墨将卧室里的空调扇拿出来,又多加了两块儿冰,便跟陆岐然坐在桌子两边开始吃饺子。
程如墨望见他这样,忍不住笑说:“你好歹也算是当年数传一朵花,如今穿着大裤衩跟我蘸醋吃饺子,沦落到这地步,着实让我不忍心啊。”
“这叫肝胆相照坦诚相待,”陆岐然望了程如墨一眼,挑眉笑说,“你也坦诚一个给我看看。”
“……”程如墨面上一热,轻哼一声也不说话,伸手将瓶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瓶底醋全部倒陆岐然碗里了。
陆岐然看着空掉的醋瓶忍不住笑说:“你家里醋吃得倒挺快。”
“呸,谁吃醋了,都被我拿去冲厕所了。”
两人说笑一阵,程如墨开始跟他讲正事,首先说到了她父亲办公室里新换的办公桌:“我本来也没在意,只是有点好奇,然后过去问了一下我爸的徒弟。结果完全出人意料,他告诉我说,这家具都是从恋窝家具城送来的。”
陆岐然顿了一下:“这名字有点耳熟。”
程如墨看着他:“能不耳熟吗?”
陆岐然一愣,“……白苏家的?”
程如墨点头,冷笑一声:“小杨告诉我说,当时恋窝派了四个人来送家具,正好是中午,就留他们跟着工地上的伙计一起吃了顿饭。他们吃饭都在一屋,平时说话也都是口无遮拦,不免一时嘴上没把风,把曾玲跟我幺舅那事儿捅出去了。这种花边新闻,搁哪里都是喜闻乐见。四人再回去一说,白苏知道了也未可知。”
陆岐然点了点头:“有可能。”
“当然,这是猜测。我为了验证猜测,又去问了很多人,问最近曾玲跟哪些人接触过。很多都是无用的信息,直到我听有个住曾玲旁边的女人说,曾玲有次在她屋里跟她一起聊天,中途接到个电话,朝着电话那边喊了一句‘忱哥’,就避开她出去接了。”说完这句,她抬头看着陆岐然。
陆岐然微一思索,目光一凛:“赵忱。”
程如墨搁下筷子:“如果仅凭家具城或者仅凭这个称呼,我也不能断定是白苏跟赵忱干的,但这两件事互相印证……”她声音冷下去,“我一直以为是我爸得罪了人,还从这方面查了不少资料,结果没想到……”
陆岐然沉默半晌,忽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程如墨愣了一下:“这种事……除非曾玲将她供出来,或者白苏自己承认,不然拿她没有办法。而且报纸上那篇文章措辞也非常有讲究,说得似是而非,没留下任何诽谤的把柄。”
陆岐然顿了数秒,抬眼笑了笑,冷声说:“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陆岐然看着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两人吃完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开始商量计划。程如墨本身不怎么怕热,但如今多了一个陆岐然。空调扇想在这样的天气里降下温来,简直如同蚍蜉撼树。程如墨伸手往他手臂上一摸,全是汗水,当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走走走。”
陆岐然好奇:“去哪儿?”
“我可不能让你中暑了,去宾馆吧,你反正只住三天,花不了多少钱,再说宾馆空调开着不心疼。”说着也不管陆岐然同不同意,主动去帮他收拾行李。
离她住处没多远便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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