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着,于是故作轻松地抬头对江念离说:“那么我们只用等江爷爷来救我们出去?”
江念离却又摇头:“jenny不是瞻前不顾后的人,她明知道爷爷会找来,却还是将我们安排在这里,所以我觉得还有其他情况我们不知道。”
纪悠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像她那次被陷害一样,不知道对手在哪里,甚至连情况都没有完全搞清楚,只能被动地等待结果。
她从不在意那些门第观念,即使站在任何人面前,也不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差异,还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注意到她神情间的失落,江念离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怎么?开始觉得我这个可恶的出身很麻烦了?”
他还是那么敏锐,很多话她根本就不用说出口,他就已经洞悉了一切。
横了他一眼,她轻哼:“我是草根小民我怕谁,大不了把你抢到山上去做压寨相公!”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长途旅程后这段时间,却是补充体力和稍作休息的好时机。
清洗了一路的风尘,江念离胃口不好,只略微吃了一些东西,就吃了药上床休息。
纪悠还不觉得累,就继续整理两个人的行李。
江念离只透露了只言片语,但她已经知道他们恐怕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于是只从行李里取出了要用的一些东西出来,剩余的照旧打包放好。
她思考良久,还留了一个心眼,其他东西也就罢了,但江念离需要的药物和必需品,她用一个半大旅行包专门装了起来。这样如果匆忙离开,别的行李丢也就丢了,这包东西一定要随身带好。
都收拾好了,她便去洗了澡换上睡衣,走进卧室。
此刻波士顿还是下午四点多,虽然天气有些阴沉,但卧室的窗帘外还是漏进来淡淡天光。
江念离睡在银灰的天鹅绒被褥中,整个人如同陷在一片灰沉的云里,只有散在枕头上的黑发和略显苍白的侧脸看起来分外醒目。
纪悠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身侧躺下。
他一直浅眠,但自从术后精神差了很多,这样的动静也没有把他惊醒。
撑着头靠在枕头上,身旁睡得正好的人鼻息轻浅,露出的脖子和锁骨正在她眼前。纪悠玩心上来,想要凑过去在他锁骨上咬一口,还好终究是怕吵醒他,勉强忍住了。
她就这么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挨着他轻轻躺了下来。
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却又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她闭上眼睛后,终于真正放松下来。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时已经是深夜,窗外不时传来呼啸风声,她身边的江念离却不在了,连枕上的温度都已经消失。
她忙翻身坐起来,却在跳下床之前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应该是江念离,他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带着倦意:“jenny,我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她这才看到卧室和客厅之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里透进来一线淡黄的灯光。
客厅里坐着的自然是jennifer,这样跟她谈话,江念离显然不怕她在卧室里听到对话内容。
既然这样,她就下床略微整理了下睡衣,拉开门走到客厅里。
jennifer已经卸妆换了一件米白色的宽松衬衫,下面是亚麻色的长裤,一头红发也松散地垂在肩头,现在她的样子,比白天的时候少了些凛冽,多了几分邻家少女的清纯。
她不再那么气势逼人,纪悠对她的敌意也少了,坐在江念离身边对他笑笑:“睡好了?”
江念离点头,拉住她的手:“还好,你呢?”
jennifer适时站起来告辞:“我不打扰了,念离,祝你好梦。”
江念离笑着站起来,送她出去。
走出房门前,她站住回头,神色有些黯然:“念离,对不起。”
江念离勾了下唇,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jennifer脸上的黯然又重了些,低头走了出去。
江念离转身看到纪悠,笑了下,接着解释:“我将jenny叫来问了一下,果然还是有些其他情况……她是从她丈夫身边逃开的。”
纪悠记起来卓言的报告里说jennifer一年前已经结婚,对方也是大财团继承人,两家属于联姻。
妻子从自己身边逃走,和旧情人在一起,不难想象那个被背叛的丈夫有多么恼火,又会用出多么狠戾的手段。
看来jennifer真的是将他们卷入了一个很难收场的麻烦之中。然而看江念离的神色,却还是没有多少责怪她的意思。
纪悠笑了下,有些勉强:“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江念离说着,抬手捧起她的脸颊,轻吻了吻她的双唇,“对不起,小悠,让你跟我涉险了。”
jennifer刚对他说“对不起”,他又对自己说了“对不起”,这样一环扣一环,她似乎是最无可奈何的。
摇了下头,她抱住江念离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和他离得这么近,她却觉得像是回到了刚重逢的时候……即使不顾一切地重新和他在一起,还是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压下心头的不安,她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他怀抱的淡淡温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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