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茹庭可怜巴巴的神情,看着医生说:“医生大哥,我血管细,特别不好找,您得找准了啊,咱争取一次通过,咱不能像老家那小护士似的把我手臂当萝卜,恨不得插成了刺猬啊。”
医生一乐:“你哪儿的考生啊?这么贫,你虽然胖点儿,但血管不还是挺明显的吗?”
我一听不高兴了:“我哪里胖了哪里胖了?我最多也就是婴儿肥,好不好?”
医生指着我的报告单说:“你这上面不是五十多公斤写着吗?”
说完,我听见方予可在一边偷偷地笑了。
我恼怒地瞪了瞪他。
在我生气那空当,医生的软皮管已经绑上我胳膊了。茹庭这边一只手也绑上了,另一只手却牢牢地抓住了方予可的手。我只恨我孤家寡人一个,没处依靠,我总不能抓对面医生的手吧。唉,要是有个男朋友就好了,我心酸地想着,抬头却撞见了方予可的眼神,他直瞪瞪地看着我,一看见我也看他,立刻把目光移开了。
我觉得怪怪的,也不知道怪在哪里,没等我明白呢,我看医生细细的针管就已经插进来了。方予可在旁边轻声说道:“别看它。”
我用余光看见,茹庭早已把整个身子都趴在方予可怀里了。我心想,你让她别看什么啊,人家要看就只能看你的胸肌了。
医生这会儿已经抽了一针管了,拔针管的时候,跟我说:“你不是挺勇敢的吗?瞪着针管那么久,打完针还能笑呢。”
我自己也觉得挺神奇,真奇怪,我怎么就能眼看着针管进去抽我血了呢,这要搁以前,那可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啊。
医生给我按了一下棉球,跟我说,按着它两分钟,别放手啊。
我答应着,扭头一看,茹庭都泪流满面了。我忽然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像茹庭这样的,有点儿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样让男的才有成就感,搁我这样,男生都自叹不如了。我刚愉快的心又有点儿沉重。
茹庭趴在方予可的怀里很久没动,我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茹庭对面的医生看不下去了,冲旁边的队伍喊道:“下一位。”茹庭这才慢慢倚着方予可站起来。
我慢吞吞地跟着他们俩出去,没走几步,棉球就掉了,刚才扎针那地方流出点儿小血丝,没过几秒便凝结成了小血珠。我拿手一抹,血丝又冒出来了,我又接着抹。正当我乐此不疲时,方予可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个创可贴,酷酷地扔给了我,一边搀着茹庭,一边跟我说:“白痴,你不是血小板很好吗?”
我已经习惯了他这张毒嘴,跟他说了声“谢了”便跑出校医院。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成双成对的,这创可贴一看就是这小子给茹庭准备的,给了我,人家茹庭得怎么想啊。我做了电灯泡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还棒打鸳鸯,那罪过可就大了。
再过两天学校就要开始选课了。虽然这个暑假从六月到八月有三个月那么久,但眼看着要结束了,我心里也恋恋不舍。在和舍友去采购完一堆生活用品之后,我决定去大吃大喝一顿以庆祝我嫁入豪门。可初来乍到,舍友的父母还没走呢,我也不好意思拉着人家吃饭。更重要的是,我已经两天没见着小西了,怎么着我也得创造个机会和小西吃顿饭啊。单独约他显得我不够矜持,我心里小算盘一打,拿起手机,找到那个被我设置为“冷面杀手”的名字拨了出去,手机那边传来了好听的音乐声。真烧包,花钱弄个彩铃让人家享受,我暗暗地骂道。
那首歌都唱了一大半了,方予可还是没有接电话。
挂了电话,我只好无所事事地躺床上睡午觉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饿醒了。我拿起枕边的手机看时间,一看有四个冷面杀手的未接电话。我刚想拨回去,手机就响起来了,一看名字还是冷面杀手。我接起电话:“喂,什么事情啊,这么急找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是猪吗?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都听不见!”
我有点儿莫名其妙:“干吗?我刚睡觉呢。有话快说。”
“什么事情?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吗?白痴。”
我顿了顿,回想我睡觉前琢磨什么事情来着,居然给这种人打电话。电话那头已经不耐烦了:“受不了你了。挂了。”
“等等,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想请你吃饭。”
那边又一阵沉默。
我以为信号不好:“喂,听得见吗?我说我请你吃饭,大帅哥您赏个脸呗!”
“哪里吃?”
汗,被请着吃饭,态度还这么冷。
“地点不好定啊,我们都刚来没几天,地方也不熟啊。这样吧,你把小西叫上吧。我也谢谢他这几天的帮忙,顺便让他给我们做个向导,介绍个地方吃饭。”我这一只手拿着手机,恨不得我胳膊那侧再长出一只手来与另一只闲着的手给自己鼓鼓掌。我智商肯定过150了,我怎么这么聪明呢?这话说得多有理有据啊!
电话那头又顿了会儿,说:“我尽量。”
没等我说话,那边就挂电话了。
我做了个胜利的姿势:“oh,yeah!”说完,我便傻呵呵地顶着狮子头去盥洗室洗脸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到方予可的短信,浓缩得不能再浓缩:郭林餐
喜欢北大“差”生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