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要分别的时刻,山长水阔,再不说,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想了想,终于开口第一次向别人讲述那天我所经历的事,我所经历的欣喜、巨大落差下的伤心,以及做出分手决定时的痛苦。我以为我会哭,但在他温柔的目光下,我将往事翻阅,将伤口一一指给他看。
听完之后,大方直视着我的眼睛:“温婉,你还是爱着楚非凡的呀,所以才会这么伤心。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恋爱,但我觉得,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坦诚和努力吗?你都没有和他讲又怎么会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又怎能代替他做判断,就这样放弃不去争取一下呢?”
我愣愣地看着大方,他对于感情居然有着如此深刻的见解。
“温婉。回去吧,回去告诉他,你依然爱他。”大方抓住我的肩膀对我说。
是吗?我在心中反复地问自己。刹那间我突然明白,我之所以伤心难过,是因为自己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放手。是的,我该告诉他那天所发生的一切,我的不告而别和分手是因为那天老爷子告诉我他为他选择了门当户对的人。我不应该直接放弃,而是应该勇敢地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爱他,等待他的回应。
我点点头:“好。我回去。”回去为爱再争取一次。
大方通过关卡,我挥手向他道别。关卡旁两名军人正在检查一辆车辆,不经意地看到我们时,竟然反复地看看大方又看看我。两个人低头交流了一番之后,其中一个人走进了岗亭,另外一个人上前伸手拦住了大方:“站住。”
被军人荷枪实弹地拦住,大方有点错愕。
“请出示你的边防证。”军人一边敬礼,一边说。
“呃……我没有边防证。”大方有点为难,去往边境地区需要有边防证,一般在户口所在辖区的派出所办理,如果已经来到了拉萨,那就只能通过旅行社代办了。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他再次要求道。
大方拿出身份证递了过去,我凑过去看,身份证上面写着姓名“方醒”,照片上是一个稚嫩的白衣少年,一看就是他十八岁时办的。
我以为这不过是一次例行的检查,然而那个拿着身份证的军人却是脸色一变,从岗亭中走出来的另外一名军人拿着一份新鲜打印的a4纸说:“他是姓方吗?”
“是的!”一声干脆利落的回答。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哗啦”一声拉响了枪栓,果断举起枪对准了大方:“不许动!”
大方举起双手,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变故陡起,前一秒还在道别,这会儿就被两把枪指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也蒙了。在关卡前排队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你们在干什么,是不是搞错了啊?”我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从小住在军区大院里的我,认出那两个人身上的肩章分别是一杠和一杠一星,他们一个是士兵一个是排长。军衔较高的那个人问道:“小姐,请问你是叫温婉吗?”
我有点愕然,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仍然点点头说:“是啊。我是温婉,有什么问题吗?”
排长端着枪瞄准着大方,对士兵一个眼神示意,他上前拿出手铐将大方铐在栏杆上。搜了身,确认他身上没有危险武器之后,排长这才收起了枪,对士兵交代道:“快去打电话向上级汇报。”
然后,那个排长步伐匆匆地向我走来:“温婉小姐,不用担心,你现在安全了!”
我脑子里仿佛是一团糨糊,完全搞不清状况,我一直很安全啊。我刚要上前向着大方走去,排长却拦在了我的身前:“他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好不容易把你解救出来,请你务必要和他保持距离。”
“什么……他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我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得弯下了腰,“如果他是极度危险的人物,那满世界都是坏蛋吧。”
大概是我的笑声太刺耳了,排长冷冷地将那张a4纸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是几个大字:a级通缉令。上面是一张大方的头像,是根据见过大方样貌的人描述拼图而来,下面的内容是:
姓名:方某某(流浪人员,信息不全,昵称:大方)
性别:男
出生日期:未知
身份证号:未知
户籍住址:未知
简要案情:方某某流窜各地作案,疑与多起逃匿的凶杀案有关。流窜至北京期间,强闯民宅,涉嫌胁迫,绑架温婉。请社会各界和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提供有关线索,发现有关情况,请及时拨打110报警电话或010-xxxxxxxx。对发现线索的举报人、缉捕有功的单位或个人,公安机关将给予人民币十万元奖励。
通缉日期:2016年1月12日
通缉编号:公缉[2016]5号
这……什么情况?虽说我对大方来北京之前的生活一无所知,但是说他是杀人犯……我不信!至于说强闯我的房间胁迫绑架了我,实际情况是我求他带我走的啊!
这张通缉令,难道是我父母以为我失踪了报警之后警察发出来的吗?我明明已经给他们发过短信打过招呼了呀,得知我平安的前提下,怎么可能还会报警?
我和大方被带进了兵营的驻地,大方直接被关进了禁闭室,而我被安排在一间干净的宿舍。我不停地向排长游说,大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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