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信号差,时有时无,微澜发一条短信都要发老半天,后来她干脆放弃,全心投入到工作中。
幸好工程顺利,从山里出来那一天,微澜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了按,发现没电了,和同行的人借了充电宝,刚开机,手机就像犯羊癫疯的病人一样剧烈抽搐起来。
全都是未接来电提醒,密密麻麻,而且它们都来自同一个人。
微澜立刻回拨过去,温柔的女声中英文转换着提醒:“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不禁心生纳闷,不是给他发过信息吗?这么急着找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划开收件箱一看,微澜怔了一下,那条信息旁浮动着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这说明信息发送失败。
拒绝了同事聚餐的邀请,微澜提着一个小包,匆匆赶回了家。
提着行李回到卧室,手刚放到门把上,她一下子就察觉异样,里面似乎也有人在开门。
微澜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果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双修长的大手伸了出来,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进去。
微澜的后背抵在门上,行李包“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温热又熟悉的气息像疾风般扫了过来。
唇被人狠狠咬住。
真的是咬,他几乎毫不怜惜地咬着她的双唇,没一会儿便有一股腥甜在两人的唇舌间漫开,她吃痛“唔”了一声。
“叶、微、澜!”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她的名字,将一张薄薄的纸片塞到她手上,“你究竟还想骗我多久?”
她曾说过希望他慎重考虑手术的事,可这张心愿单上明明写着别的内容。
是她太贪心了。
微澜大口喘着气,看到上面写着的“陆遇止”三个字,想解释些什么,他却不再给她这个机会。
男人拦腰将她一把抱起,扔到床上……
微澜直接睡到了日落西山,醒来的时候,恍然不觉身在何处,只觉得唇干舌燥,身体酸软。
有一抹晕黄的光停留在落地窗外,像铺了一层金泽,流光溢彩,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的唇角露出很浅很浅的笑容,眸子却比窗外那夕阳还要璀璨,看起来明艳动人。
似乎经过那一个下午,日子突然就变得“浓情蜜意”起来。微澜心里很清楚,虽然他不点明,但两人之间,好像真的和好了,直到她在那个傍晚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陆遇止的私人律师,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她,“陆太太,您什么时候过来签一下字?”
微澜当时心里一个咯噔。
签字?
签什么字?
难道是……她突然想起那次为了逼他做出决定,自己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陆遇止,除非你亲口对我说,叶微澜我不爱你了,请你滚出我的生命,或者将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拿给我签字……”
所以他要她签的……是离婚协议?
那一瞬间,微澜觉得一颗心完完全全跌入谷底。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她,想必会痛快签字,毕竟这世上又不是非谁不可,生活才能继续下去,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遇上一个叫陆遇止的男人。
他教她尝尽情爱的蚀骨,也教她尝过分离的痛彻心扉,他是这世间和她最亲密的人。
而她只需要在那张纸上签下“叶微澜”三个字,便会将他们的关系、那些或甜或苦或痛的过往,彻底结束。
她不想这样!
陆遇止正在书房和人讲着电话,巨大的“砰”一声响起,他的视线下意识地看过去,难得地怔楞了一下,便听见冲进来的人大声说,“陆遇止,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签字的!”
手机那端突然安静了下来。
陆遇止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杨律师,那件事还是我亲自处理吧。”
杨律师?微澜心想,这不就是刚刚打电话给她的那个男人?
他要亲自处理?
微澜走到他身旁,一字一句说得很是认真,“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
男人挑了挑眉,眉梢眼角处隐约可见淡淡的笑意,他看了她一眼,“这可由不得你。”
微澜急了,“你真的那么想摆脱我?”
“我以为你还恨我,”他的语气又轻又淡,“毕竟当初你是那么的恨我。”
微澜听得心沉了沉,“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你,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我妈妈她对我很重要,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是恨你的,但后来我突然意识到,你是无辜的……我们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她语无伦次地坦白着自己的内心,等反应过来时,微澜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被拉着坐在了他腿上,而近在咫尺的人,一边听一边用纸巾替她擦脸上的泪,而且笑得很温柔。
她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你刚刚说,不恨我了?”
微澜点点头。
“那你还爱我吗?”
“爱。”这一次她再也没有犹豫。
“既然你爱我,”陆遇止笑了笑,视线却不曾在她脸上移开,伸手在桌上抽出一叠文件,“那就签了它。”
所以,又回到了原本的话题吗?他还是坚持一定要她签那份离婚协议书?
微澜没有想到两人此刻竟离得那么近,近得转头之间她的唇轻轻从他下巴处擦过,她局促地低下头,目光落到他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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