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陶西一手拿着莲蓬头,另一只手温柔地帮她洗发。他发现方才消失的暧昧气氛又回来了。乌黑的秀发,雪白的脖子,越来越红的脸颊……他猛然直起腰,故作镇定地说:“好了,搞定了,应该没有了。”
他的声音那么严肃,安谧只能绷着脸回答:“谢谢。”
没想到,陶西的下一句话就像个无赖了:“一句谢谢就想糊弄过去?有没有特别的奖励?”
安谧很认真地看着陶西,不再躲闪,也不想再躲闪,轻轻地吻了上去……
邬童瞥了一眼正满脸迷之微笑望着窗外天空的陶西,偷偷在纸上写了一句话,让同桌的班小松看。班小松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宋医生已经回我邮件了。
“什么!”班小松的惊呼声刚出口就被自己捂住了,他也看了一眼陶西,压低声音问,“这么快!”
邬童点点头,将那张写了字的纸从作业本上撕下来,揉成一团,捅了捅前面的尹柯。尹柯回头接过纸团,还没来得及展开看,手被人打了一下,纸团离手,被身边的一个人一把接住。
原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讲台旁冲过来的陶西,他得意地狞笑着:“早自习不好好看书,干什么呢?早就注意你们三个了!小样儿,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本教练会传纸条的时候,你们仨还没出生呢!”
他展开纸团,大声读出:“宋医生已经回我邮件了。宋医生是谁?邬童,你病了?”
邬童一时回答不上来,班小松急忙打圆场:“是的,是的,他病了。”
“什么病?”陶西狐疑地上下打量邬童。
“那个……没什么啦,发育方面的毛病。”班小松说的时候只想着编得离奇一点,好让陶西别再追问下去,可说出口后才发现这话实在诡异。尹柯回过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邬童的表情好像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邬童得了发育方面的病!”教室里立刻充满了交头接耳的声音,好多女生用心碎的表情看着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班小松心想:坏了!正准备改口,突然看见侧前方的栗梓也关切地看着邬童,满脸担忧,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强调道:“没错,宋医生正在帮他看病!”
“哦。”陶西不便再追问了,同情地看了一眼邬童,“那也不能上课的时候传纸条,好好学习,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私下解决。”
下课铃声一响,邬童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铁青地说:“班小松,跟我出去谈谈。”班小松理亏地乖乖跟在邬童后面,临走前用求助的目光看了尹柯一眼,尹柯想了想,站起来跟上他们俩。
三个人背负着无数好奇和玩味的目光出了教室。
到了走廊僻静处,邬童站住了,转过身,居然给了班小松一个笑容,用平静的声音问:“班小松,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揍你?”
班小松一挺胸说:“你揍吧。”
“揍你之前,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也不知道,开始只是顺嘴乱说,后来栗梓那样看了你一眼,我脑子一乱,就……”
“又是为了栗梓,”邬童咬牙切齿地说,“你绝对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他走近班小松,拳头举起又放下,最后说,“我现在不打你,但你记住,你欠我一顿揍。”
“行,我记住了,随便什么时候想打了,你来就是。”
一直在旁边预备随时拉架的尹柯看事情过去了,松了口气,说:“如果你们俩的爱恨情仇算完了,邬童,宋医生的邮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邬童又看了班小松一眼,拿出手机调出邮件递给尹柯:“你们自己看。”班小松也凑了上来,看到了一封内容绝对出乎他们意料的邮件。
邬童:
你好!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等着有人来找我说出真相的这一天。我想过很多,但没想到最后来的人会是陶西的学生。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这说明他成了很棒的老师,而且有人将他的梦想继续下去。
当年,陶西的梦想就是打棒球,但有人不希望他追逐这个梦想,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华宇集团的董事长陶宇先生。利用陶西在联赛中的一次受伤,陶宇先生找到了我,希望我刻意夸大他的伤情,逼迫他离开棒球场。为了我的出国深造梦,我违背职业道德这样做了,得到了陶宇先生给的一大笔钱。我相信之前给出相同结论的队医也有差不多的故事。
我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来后悔,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可耻的事情。请向陶西先生转达我最深的歉意,我希望有一天,我会有勇气当面向他道歉。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把陶西先生的账号给我,我想将当年的那笔不义之财转给他。这是他父亲的钱,却用在了不应该用的地方,我为他有这样的父亲、为他不得不提前结束棒球生涯而感到万分遗憾。
宋国梁
班小松和尹柯吃惊地抬起头来。这太不可思议了,原来这件事隐藏着这么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制造者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班小松发自内心地同情陶西:“教练太惨了。”
尹柯没开口,表情特别凝重。邬童犹豫不定:“现在你们都知道了,你们说,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是告诉教练,还是不告诉他?”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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