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多少是恶毒的,可她常常沉迷进去,无力自拔。但是有时候,她看着他小心翼翼抱着女儿的身影,却又觉得愧疚……至少,他们现在都应该放下那件事了。
再艰难也要做到,因为是为了唯一的宝贝。
那一天一夜间发生的一切事,就像是一个伤口,在远没有愈合的时候,就被他们两人便齐心协力的,用一层层纱布裹了上去,任其溃烂,却装作什么都未发生。
子衿“恩”了一声:“恭喜你。”
他依旧不置可否,将手边一叠文件放在病床边:“你看看,没意见就签了吧?”
子衿拿过来,最上边是一份房产证明,目前他们居住的那套公寓写着桑子衿的名字,另外还有若干份投资基金,以及一张签过名字的支票。
子衿微微有些吃惊的盯着那个数字,拧着眉没有开口。
“就当是彩礼吧。人生大事,礼数上总是要的。”萧致远将笔递给她,“这里还需要你签名。”
“我可没那么多的嫁妆回礼。”子衿冷冷的笑了一声。
“不需要。”他的声音简单而冷酷,“我只要你。”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落下的阴影衬得肌肤愈发雪白,拿过笔正要写字,还是顿住了:“要不还是写宝宝的名字吧?”
“她的我自然会准备,不用你操心。”他唇角微勾:“还有,女儿的名字还要进了萧家门才能取。你一天不和我领证,我就没办法帮她上户口。”
子衿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她一仰头,眼角仿佛蕴着冰晶一般,闪烁着微光,却不知是不是想要哭出来。萧致远却只是看着她,慑人的目光像是无形的压迫,逼得她无所遁形。
子衿一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镇定的拿回来放进档案袋:“我会放在家里的保险箱,密码你知道的。想怎么用不用问我。”说完又递过一张小小的信封,“前段时间太忙,也没和你商量过结婚后的事。这里是两张卡,一张是我的副卡,另一张每个月1号都会打进一笔钱作为家用。我想应该够了。”
子衿沉默的看着他将信封放在了自己枕头边,拉开房门,回头说:“你换下衣服,他们来拍张照,把手续办一办。”
等她换好衣服,果然有人在走廊上布置好了拍摄器具,组装好了电脑器具,笑盈盈的招呼她:“桑小姐,和先生一起合影吧?”
子衿慢慢的走过去,站在萧致远身边。闪光灯一亮,她却闭了闭眼睛。
“再照一张吧。”工作人员有些为难的说,“闭眼了。”
萧致远揽着她的腰,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好。”
子衿的身子在轻轻发抖,她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再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了,有些仓惶的侧过脸:“等等,我还有些事想和你谈。”
他凝眸看着她,笑意渐渐消失殆尽,转而对在场的工作人员点点头:“麻烦再等一会儿。”
他们重新回到病房,子衿慢慢的说:“我还有个要求。”
“你说。”
“结婚的事,我希望能保密。”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叠报纸杂志上,顿了顿,“我不想像你哥哥那样,世纪婚礼弄得满城风雨。”
萧致远唇角的笑意愈发讽刺:“嫁给我了还没法面对这个事实?”
子衿索性把心一横,言不由衷:“我不想女儿从小就在公众眼皮子底下生活。萧致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想要结婚么?”
他的嘴角似是不经意间动了动,淡淡的说:“保持低调是吧?你不怕将来节外生枝?”
子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萧致远的兄长结婚不过半年,当初那么高调的门当户对,三个月之后就传出了绯闻。像萧致远这样的黄金单身汉,经受的诱惑只会更层出不穷。
“作为回报,我也向你保证,不会干涉你任何私生活。”子衿郑重的说,“将来你遇到爱的人也好,对我厌倦了也罢,只要你答应让我和女儿离开,我可以离婚,不要你任何财产。”
他站在那里,脸色铁青,就连眼角都有轻微的抽搐。可他终究还是控制住了情绪。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他冷冷勾起唇角:“好,我向你保证。”
“走吧。”子衿终于松了口气,展颜笑了笑,甚至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反正是为了孩子,日子不过就是凑合着过吧。”
夜风一阵阵的卷过来,虽是盛夏,却也凉气逼人。子衿在姐姐的墓前已经坐了很久,似乎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抬头看看天空,忽然觉得自己离那些星星这么近,仿佛眨一眨眼睛,它们就会倾倒下来。
“姐姐,四年多了,我第一次来看你,是想告诉你……忍了这么久,我终于要离开他了。”她喃喃的说,“乐乐她很好,很乖呢,很听话。再过几年,她长大了些,我就带她来看你。我向你保证,姐姐,我会带着她离开的,一定。”
子衿慢慢站起来,离开墓园,一步比一步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她坐上车,拨出一个电话。
是王阿姨接的。
“阿姨,爸爸在家吗?”
“哎,子衿啊?老爷子不是去你家了吗?说是想乐乐,非得去看看呢。”
子衿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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