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手里还有短刀,只是这时围攻他的那些人已经杀到,无暇再刺刘辟了。他从鼓车上跳下,抽出环首刀,一手短刀,一手长刀,闯入人群,前突后杀,大呼酣战,须臾间,已有四五人死在他的双刀之下。
周涌两眼放光,叫道:“真勇士也!”央求桓玄,“桓君,快杀进去吧!不能让这个勇士就这么死了。”
桓玄对李钟、周涌、王澜说道:“君等且留在庄外,替我指挥。”反手将佩刀抽出,令左右:“刘征已死,不能使刺刘的功臣阵亡。随我杀进去!”一马当先,韦强、文瀚、任义、邢刚随后,并及数十宾客骑士,一众人杀入庄内,赶开郡卒,大呼冲杀敌阵。
刘征骤然遇刺,鼓声停下,前边的道徒、刘家宾客停下呼叫,惊讶回顾,见阵后鼓车边儿混乱不堪,不知出了何种变故,桓玄、韦强诸人又在这个时候冲杀进来,后边没了指挥,前边有骑士冲击,顿时乱成一团。突又听到前边冲来的这些骑士大叫:“刘辟、刘征死了。刘辟、刘征死了!”又听冲在最前的那个英武年轻人高叫:“周皓粼在此,还不速降!”
听闻主将阵亡,没了主心骨,道徒、刘家的宾客勇气顿消,喧哗大乱。
桓玄、韦强、文瀚、任义、邢刚冲入他们阵内,趁机挥刀乱砍,势如破竹。
韦强记挂那个刺客,带着部曲径奔到鼓车附近,冲开围攻者,把这刺客接出。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死伤在这刺客手下的刘家宾客、道众已有十四五人。
韦强伸手想把他拉到马上,这刺客不肯,叫道:“杀刘辟!”
韦强转马,带着部曲又奔向刘辟。
大势已去,刘辟恨恨地戟指怒骂刺客:“庆锋小儿,杀我胞弟,坏我大事!恨不将汝万刃分身!”又指着在远处冲杀的桓玄,骂道:“狗婢家奴,早晚取你人头。”带着人转身逃跑。
韦强试图拦下他,反被他留下断后的宾客、道徒拼命阻住,追赶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与亲信、死党们消失庄后。
刺死刘征者,正是庆锋。
刘辟和他的亲信、宾客一逃,余下的道徒们没了首领,要么也弃械逃跑,要么缴械投降。
桓玄令李钟、韦强、南凌、文瀚、任义、邢刚、许阳等带人追捕刘辟,把庄子整个翻了一遍,也没找着刘辟的身影,守在庄外的大小铁、大小高兄弟也没见到刘辟。
庄里没有,庄外也没有,还能不翼而飞不成?桓玄觉得奇怪,准备亲自带人再搜索一遍庄中。韦强拖着一个负伤的道徒过来,说道:“这死虏是刘辟的亲信。他说庄里有条密道,出口在庄外数里的一个丘陵下,刘辟可能从密道逃走了。”
“你带人去看看。”
韦强应诺,带着三十骑,由这负伤的道徒带路去查看密道。
庆锋负了点轻伤,轻侠里有略通外伤医术的,给他处理好伤口,带着他来见桓玄。
桓玄从马上跳下,快步迎上,搀住问道:“伤得重么?”
“左臂上挨了一剑,不碍事。”
“今天晚上要不是你,这庄子不好打下啊!回去后我就给你请功。太守有令,捕斩刘辟、刘征者,赏百金,记大功。庆君,我都眼红你的功劳喽。要是主公知道了更高兴。”桓玄哈哈大笑。
庆锋挠头憨笑。
自他和程闯被周澈“赶出门下”,他与东乡诸君很久没见了。邢刚、文瀚纷纷聚拢过来,他们直到今晚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周澈此前赶他只是一场做戏,对周澈的深谋远虑非常钦佩,对庆锋在今夜表现出来的勇猛也很佩服。
邢刚打了他一拳,笑骂道:“你这厮,怎么就被周君相中,打发来做细作了呢?周君怎么没选我呢?‘赏百金’,好家伙!你这一下就成豪大家了啊。以后见你,是不是得改称你庆家了?枉你那天被周君赶走时,我还千方百计替你求情,你的嘴也够严,硬是一个字没外露。”
“百金”折钱一两百万,家訾十万以上就是“大家”。邢刚说是不是得改称他为“庆家”了,这个“家”在此处是汉人对有身份男子的尊称,正如对富贵人家的女性有时会称“大家”一样。再通俗点就是像宋明时期称呼财主是某某员外。
庆锋给桓玄汇报自己这几天的情况,说道:“数日前,刘家兄弟突然带小人等遁入此庄,只许人进,不许人出,故无法向君报讯。桓君,刘家这几天日夜派人分去郡中各县,联络各县的太平道小帅,小人听刘征酒后失言,他们好像是约定两天后同时举事。”
“两天后?”
“对。”
桓玄适才冲阵时手刃了三人,衣服上和坐骑上都溅了鲜血,他接过李钟拿来的一块软布,沾了水,一面擦洗马身上的血迹,一面看厮杀过后的战场。
郡卒伤亡了四五十人,道徒、刘家宾客伤亡了七八十人。鲜血浸透了积雪,庄中地上远远近近、横七竖八地躺了数十具尸体。负伤的人哀叫求救。临近庄门的地方,两个屯长在指挥手下的兵卒灭火。庄子的深处,几个队率领着本队郡卒在搜捕逃跑的道徒。
郡主簿王澜撩着衣服,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尸体,走了过来,问道:“桓君,俘虏怎么处置?”
截止目前为止,有上百道徒投降。
这些人,放是不能放的。
周涌说道:“庆君说,两天后本郡的太平道会同时起事。可以预料,等到那时,我郡面临的压力定然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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