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夫说:“去哪屋?”
丁一说:“西边,我们集中在一个屋子里闹腾。”
梅大夫就给丁一将西边屋子的门打开,然后跟了进去。
这时,樊文良才回头端详着那个小男孩,他故意挡在小男孩的前面,不让他随妈妈进屋,然后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大宝见樊文良挡在自己的前面,不错眼珠地看自己,他没有表现出害怕,而是看了一眼妈妈和妹妹的背影,沉思着要不要过去。
樊文良自认为自己在人前是有些威严感的,但眼前的这位小家伙一点都不害怕他,不但不害怕他,而且表现得还很镇静。
这时,量量牵着古卓的手走了进来,他见大宝站在院子中间,樊爷爷挡在大宝的跟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也停止了脚步,站在大宝的后面。
樊文良看了量量一眼,感觉今天这两个小男孩都太可爱、太出类拔萃了,简直就是江帆和彭长宜的翻版,他们都继承了各自父辈优秀的遗传基因,也许是年纪的关系,他非常喜欢他们。
他弯下腰,看着大宝说道:“你是大宝?你爸爸叫江帆?对吗?”
大宝听他叫出爸爸的名字,这才抬起头,打量着樊文良,露出了两排碎玉似的洁白牙齿,糯声糯气地说道:“爷爷——好。”
樊文良就是一怔,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这么懂礼貌,而且还排出了辈分,他就笑着说:“好,大宝好,你告诉爷爷,你大名字叫啥?”
大宝的小手拧着衣角,眼睛仍然看着西屋的方向,嘟着小嘴说:“我叫江绮旸,妹妹叫江绮昕。”
也许是这个孩子习惯了别人问他和妹妹两人的名字,就一并将妈妈的名字报给站在面前的这位爷爷。
樊文良笑了,说道:“江绮旸?让我想想……薄吹消春冻,新旸破晓晴,是不是这个意思?”樊文良看着大宝问道。
大宝当然不懂这句诗的意思,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漆黑的目光依然盯着西屋,他以为他连妹妹的名字一起报完后就可以走了,但是这个爷爷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依然跟他说话,他盼望妈妈出来给他解围。
樊文良尽管不明白小家伙的心里所想,但是从他盯着西屋门口看的目光中,他知道小家伙对妈妈的依恋,就又问道:“你妹妹叫什么?我没听清。”
大宝这才把目光放在爷爷的脸上,他仰着下颏,嘟着小嘴,皱着小眉头,极其认真地重复道:“妹妹叫——江绮昕。”
樊文良感觉这孩子目光单纯而干净,他有种想抱他的冲动,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不善于跟小孩子亲热,他想伸出手,摸他的头,但见他一副冷静且与陌生人保持一定距离的神态,就说:“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进去找妈妈了。”
“再见。”大宝说完就迈开小腿,不急不忙地向西屋走去,樊文良发现这个孩子就连走路的姿势都跟江帆一样。
他走到台阶前,显然对这个台阶有点犯难,他不想像以往那样爬上去,因为妈妈跟他说今天要过生日,不要随意弄脏衣服,于是他就站在台阶前看着门口。
妈妈出来了,将他抱进了屋。
量量见大宝走了,他莫名其妙地冲着樊文良一笑。
樊文良被量量的笑感染了,说道:“噶小子,你笑什么?看热闹啊?”
量量刚才站在大宝的身后,的确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他见大宝走了,也想跟过去,又担心这位爷爷挡住他,这才先向樊文良发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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