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目光一下子就都聚焦到了翟炳德和彭长宜的后背上,正在讲话的市长董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开始讲话。
彭长宜从后面的门出来后,他正要问翟炳德的秘书是什么事,就见翟炳德也从前面的门里出来了,冲他招了一下手,然后快步走到了会议室旁边的接待室。
彭长宜紧随翟炳德的身后走进了接待室,翟炳德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正当中,看着彭长宜,脸色阴沉地说道:“刚才你的秘书打来电话,说你们那里的矿山发生了严重械斗。”
“严重……械斗?”彭长宜一听,脑袋立刻就蒙了,身上条件反射地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的,他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才打到了市委办公室。”翟炳德低沉着嗓音说道。
彭长宜急忙掏出手机,原来,为了防止与会人员接打电话,会议室启动了通信屏蔽功能。彭长宜看着翟书记,有些不知所措,他露出紧张之色,说道:“翟书记,那我……”
“你回三源吧,不要开会了,把情况摸清后给我汇报。”翟炳德简短地说道。
“是!”彭长宜这时似乎感到了问题的严重。
翟炳德交代完后,就要往出走,他要继续开会。
彭长宜望着翟书记就要转过的身子,忽然又叫了一声:“翟书记——”
翟炳德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说道:“还有什么事?”
彭长宜仍然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我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您……您给我做做指示吧?”
翟炳德看着他,回过身,说道:“等你摸清情况再说吧,三源有些问题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嗯,好,我马上走。”彭长宜也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唐突,在市委书记面前显示出了临场慌乱,本来什么情况还都不知道,书记能有什么指示,这样跟书记要指示,除去表现出你无能外,什么目的都达不到。
但是,似乎翟炳德并没有这样想,他紧跟着说道:“这样,你掌握一个原则,如果是一般滋事,就不要虚张声势,如果造成人员伤亡,或者动用了违禁枪支,那么只有两个字,就是:法办!这就是我给你的指示,明白吗?”这次,翟炳德的指示不再模糊。
彭长宜一听,来了精神,干脆地说:“长宜明白!”
“好了,你赶紧回吧,遇事多和武荣培同志商量。”
“是,翟书记再见。”彭长宜说完,就快步跑下了楼梯。
武荣培,由于挂着市局副局长的头衔,他来三源后,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县常委委员,这个人平时少言寡语,表情严肃,就连跟邬友福喝彭长宜说话都是难得一见他有笑模样,好像在他的眼里,谁都不是好东西,他参加常委会也难得说话,说得最多的就是“没有”。因为每次常委会在散会前,邬友福都会征求一下大家,谁还有什么意见吗,也可能整个会上武荣培都会一言不发,但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说“没有”两个字,弄得康斌背后就跟彭长宜说武荣培是“没有”局长,因为除去“没有”,他似乎不会说别的。
彭长宜边往外走边拨了武荣培的电话号码,他都坐上车,老顾都开出了常委楼,武荣培的电话才接通,他那边显然很乱,很嘈杂的声音,彭长宜急忙说道:“武局,我都听说了,会没开完就往回跑了,正在半路上给你打电话。”
“哦。”武荣培机械地应道。
“现场情况如何?”彭长宜急于想知道现场的情况。
“能跑的人都跑了。”
他这话很明显,不能跑的肯定是那些负了伤的人,跑不动,跑不了,就又急切地问道:“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
“建国集团的三号铁矿。”
建国铁矿?二黑的三号矿?彭长宜就有些吃惊,要知道,这个葛二黑,葛二爷,从来都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打架,怎么这次被人家打上门来了?
“是的。”
“什么原因?”
“正在调查。”
“有人员伤亡吗?”说道这里,彭长宜忽然就很来气,他妈的,你武荣培就没学会怎么跟领导汇报工作吗?问一句说一句!真他妈的憋气!
“有。”
彭长宜压住火,等着他往下说。
没想到,武荣培根本就没打算往下说,见彭长宜不言声了,就说道:“彭县长,还有事吗?”
哪知,彭长宜破口大骂:“武荣培,你他妈的怎么回事?我问一句你就从牙缝里挤一句,不问你就不挤,这么多年你就没学会怎么跟领导汇报吗?有什么牛的你?还他妈的什么打黑英雄,我看你是狗熊!你他妈的不来也没这么大的械斗事发生,他妈的你一来就出事,问你几句话怎么了,难道就因为你牛我就不该问你吗?我难道没有知情权吗?我告你说,你在别处可能是功勋,在我这里,你他妈的未必就是!”说完,气愤地挂了电话。
老顾从后视镜里注视着他,见彭长宜脸色十分难看,气得眼睛都快变蓝了,就说道:“冷静一点,他可能的确不知道情况。”
“他不知道情况可以说,我也没指望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什么,问一句就挤一句,好像他跟我说话有多么低档似的?还他妈的打黑英雄,我看就狗熊,闷熊、蔫熊!混蛋王八蛋。”
彭长宜口里一边骂着,一边给褚小强打电话,这个褚小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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