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电梯,站在曾经是自己家的门口,她不停地眨巴着眼睛,不给自己流泪的时间,就按下了门铃,她没有用钥匙开门,这里的钥匙,她早就摘了下来,握在手心里,准备在一进门的时候,给他放在柜上。
此时的江帆正在书房,起草人事调整方案,上个月,他在常委会上就今年准备进行的人事调整工作,提出总体要求,定下基本调子,并要求近期内组织部要拿出一个方案,这项工作由副书记殷家实牵头落实。
这项工作安排这么久了,还不见动静,于是江帆就自己起草了一个大致的方案,等组织部的方案出台后,再进行调整。
本来他想利用休息日的时间,就人事调整工作跟鲍志刚私下谈谈,听听他的意见,这样做,既是对自己这位搭档的尊重,也想听听他对目前阆诸人事工作的意见。
因为昨天晚上丁一说今天要回来找他,尽管她没有说明是上午来还是下午来,但他还是决定今天不再安排其它活动,就在家里等她,同时思考阆诸未来人事大盘的布局。
当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这时传来的门铃的响声。他就是一怔,难道是丁一没带钥匙?还是其他的人来了?
等他走出房间,打开走廊门的那一刻,就看见丁一头戴一顶遮阳帽,亭亭玉立站在门外的时候,他的心就是一动,她居然没有用钥匙开门?
进来后,江帆伸手去接丁一的背包,想帮她挂在衣架上,但是丁一没有摘下背包,而是光着脚,走在地毯上。丁一知道,鞋柜里已经没有了她的拖鞋,她早就将属于自己的物品拿走了。
丁一坐在沙发上,没有摘下帽子,她是故意戴着这顶帽子的,这帽子有着相当大的好处,那就是需要掩饰自己感情的时候,只要稍稍一低头,对方就看不见你的眼睛和脸上的表情了。
江帆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放在她前面的茶几上,他则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没有说话。
丁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看了他一眼,她发现他此刻也正在注视着自己,目光深邃得难以捉摸。
丁一的心就是跳了一下,想当年这双眼睛,只要这样定定地看上自己一会,就足以让自己流出伤感的眼泪,但是……但是现在……
她按捺住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准备直奔主题,这里不是一个久留的地方,呆时间长了,恐怕接下来的事情不好办,既然已经决定了,既然已经走进来而且还坐在了他的面前,那么,就只有速战速决。
她呼出一口气,说道:“谢谢你在等我。”
江帆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仍然看着她。
丁一笑了一下,说道:“我出来晚了,所以……”
“不晚。”江帆打断了她的话:“只要你回来,就不晚。”
丁一怔了一下,但是她决定不去琢磨他话的意思,她坐正身子,说道:“江帆,昨天晚上你走后,我仔细想了想我们目前的关系,其实……也不是从昨天晚上才开始想的,我离开后,几乎一天都没停止过这样的思考……”
说到这里,丁一停了下来,她看着他。
江帆冲他微笑了一下,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丁一什么都不想说了,艰难的开场白过去之后,她就直奔主题,说:“所以,我决定……”
说到这里,她从包里掏出一页纸,展开,放在茶几上,慢慢推给江帆看。
在她放下的那一刻,江帆就知道是什么内容了,彭长宜这时来了电话,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心理适应过程。挂了彭长宜的电话后,他才认认真真地将这份《离婚协议书》逐字逐句地看完。
尽管他已经意识到丁一今天回来有可能要跟他谈的内容,但这个判断一旦被事实验证后,江帆的心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痛。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依然保持着平静的微笑,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你回来是……是为这个。”
没想到?那就是你自我感觉一直都是很好,丁一在心里想着,也冲他平静地微笑了一下,看着他,没有说话。
江帆又重新拿起这张纸,说道:“我是离过婚的人,当年这种协议书写过不知有多少次,我记得那时每到月末,我就回去一趟,为的就是谈离婚的事,我自己都不记得有过多少次了式我清楚,你这个不符合式,有关部门不会受理的。”
丁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就说:“你可以修改。”
江帆说:“我没法修改,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婚,而且主要的内容你没写,一般在这个地方,都会说因为夫妻双方感情破裂才决定离婚的,但是你没有写明,没有写明也就是说感情没有破裂,这样的话就是咱们到了民政局,民政局也不会准予离婚的,他们不敢办理,尤其是对我。”
丁一心说较什么真,我知道你离婚早就成了行家里手了,我也知道该这么写,只是给你面子罢了,不想将夫妻感情破裂这句话被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当成依据而已。
但她仍然平静地说道:“我尽管没离过婚,但在头写这个协议的时候,还是查过一些资料的,懂得大致的内容,我不想写这个理由,就是不想引起诸多的猜测,真正的原因,你我清楚就是了。”
江帆听她这么说,放下了那张纸,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之间没有其它原因,只有这一个,但是这构不成离婚的根据,所以,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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