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卓看了眼面前的棋盘,黑子已经成为了包围之势,可以说此局已经输赢已定。而清水一只手在拿着棋谱一只手正捏着白子,目光在棋盘上打量,寻找落子之处。
他对着棋局看了须臾,从旁边取过一颗白子放在了放在了清水锁定的区域之外。清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着棋局,果然是整个棋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一招向死求生她着实是没有想到。
将棋子丢入旁边的竹奁内,也放下了手中的棋谱。笑着说到:“十三哥的棋艺的确是让清水自愧不如,也难怪表哥总是夸赞十三哥。”
“是吗?”皇甫卓倒是有一点荣幸的喜悦。
“是,表哥曾经感慨的说,这华京的棋艺出类拔萃的有两人,却都不是那些文人,确都是武将。”
皇甫卓笑着问:“殷公子说的另外一人想必就是独孤绎吧?”
“正是。”清水起身走出凉亭,转身见皇甫卓还坐在原处未动,她笑了下问:“十三哥可否陪我到花园中走走?十三哥许久没有回王府了,荷塘中的荷花开的正盛。”
皇甫卓诧异的看向清水,她神情淡然的笑着。他觉得很是怪异,这次他从宫中回来,发现清水和以前不一样了。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只是猜测不到会是什么。
他没有拒绝,陪着清水一路向后花园走去,春花早已凋谢,就连本是夏日开放的一些花,也因为花期短,此刻也没有几株开着。只是荷塘内却别有一番天地。
一阵风动,还能够嗅到若有似无的淡淡荷香。荷塘边邻水而建的水榭内,远远望去有两个人一坐一站,也是在观着荷塘。根据轮廓,清水大致的判断出是南轩和萧纤云。这几个月他一直在为萧纤云医治双腿,现在也是好了许多,只是需要在调理调理。
两人没有让丫鬟们跟着,沿着荷塘边上的小径缓步走去,一直都不开口,皇甫卓打量着清水。她目光一直在看着面前的小径,说是来赏荷花,却没有看几眼这荷塘。眉间稍有一丝的愁容,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沉默了片刻,皇甫卓先开了口,“清儿,这段时间很多事情一直都很忙,我没有陪着你,对不起。”
清水抬头看了眼他,笑道:“你现在的身份变了,自然肩负的责任也就变了。先皇后事,朝中新政,军中编制想必已是忙的焦头烂额了,现在恐域案之上还压着无数的折子要处理。你能够现在回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目光一直在打量四周,说的话也是轻飘飘的,好似搪塞应付一般,态度随意,并非出自真心。
他越发觉得清水不对劲。她说话从来不会这样敷衍。无论什么事情,她要么就是爽快的说,要么就是隐瞒不让他知道。就连高兴或者生气,向来也都是让他很容易就能够看得出来,可现在他却是看不出她的情绪。
“清儿……”他唤了她一声,停下脚步。
清水多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他愁眉不展。
“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的不高兴?”
她沉默须臾,微微的垂下目光,望向旁边的荷塘,和远处水榭中的人。舒了一口气,让自己浑身轻松许多,声音不急不缓的道:“先皇驾崩的当日我接到了一道圣旨,是他留给我的。”
“什么圣旨?上面写了什么?”
“让我去为他守灵三年。”
皇甫卓震惊,正要开口,清水抢在他前面解释道:“后来我证实了,那道圣旨是假的。”
“假传圣旨?”
“是。”
“是谁?”
“我没有证据。”她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
皇甫卓跟了上去。没有证据,说明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的人。“襄王?”从最近这大半年的种种来看,除了皇甫深他想不出还会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做,有能力这么做。
她没有正面去回答,陈述道:“当初来传旨的是刘公公,我暗中派人去调查的时候,刘公公已经死了。当日一同前来的太监和侍从有两个死了,其他之人都说不知道。想来是真的不知道,否则也早就被灭了口。”
“这道圣旨是怎么道刘公公的手中,是何人所为,已经无从查起。我没有证据,我不知道是谁伪造圣旨,目的何在。”她扭头看着他,微微苦笑,“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这些年恩恩怨怨盘根错节,已经理不出算不完。我累了。十三哥,我……准备回虞山城。”
“清儿!”皇甫卓心中惊慌声音也大了些,清水被镇住,愣怔的看着他。他立即的意识到此,声音也柔和了下来。“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要离开?你曾经说过只要我不弃你便不离,为何次次都是要逃离?”
清水别过目光,淡淡的道:“我是说过,但是当时我失忆了,我什么都不记得。那个承诺你就当是一句梦话吧!”她转身继续的向水榭走去。
皇甫卓迟疑了几秒,追上清水一把抓过她的揽进怀中,紧紧的抱着。
“清儿,你不能够当它是梦话。对不起,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让你吃了很多苦,让你因为我受了很多的伤。清儿,以后绝不会了,不要再想着离开了,你若离开了,我怎么办?央儿怎么办?”
清水沉默,就这样让他抱了片刻后才轻轻的推开他。昂首看着他那一双凤眼,眸子中的悲伤直达心底,她看的真切,她相信他所言并不是花言巧语,他也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已经不是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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