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皇甫深进宫复命,跨进御书房见到颜模也在。他立即的望向皇甫卓,他面容不悦,而颜模却只是稍稍的皱起眉头,看来是已经查到了什么。
他见礼后,便俯身请罪称自己并没有查到是何人所为,请再宽限几日,必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却不想皇甫卓当即便斥责:“再给你几日去帮皇后洗脱罪名,找个替死鬼是吗?”
他惊慌的俯身禀明:“臣不敢,臣无能至今未有查到……”
“够了!皇甫深,你可真是让朕失望至极!”
“皇叔恕罪。”
颜模见此,知道接下来所言必然是不该他要知道的,便带着房中的伺候的宫人退了出去。
皇甫卓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后,稍稍平静了一些,训斥道:“如果不是因为此事,朕还不知,你与皇后竟然是早有勾结,当年种种事情竟然她也是幕后人之一。你们两个人瞒的可真好,朕竟然被你们玩弄鼓掌之间。”他不禁自嘲冷笑。
“臣知罪,求皇叔恕罪,当年事情是臣所为,可假传圣旨的事情,臣真的不知。”他现在也顾不得蔺若芸,既然皇甫卓已经知道是他,那他能够撇清一件是一件。
“你不知?那昨夜子时在城北树林你去见的人是谁?”
皇甫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皇甫卓派人暗中跟踪他。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他索性将所有的事情便全部的说出。再次的表示伪造圣旨之事与他无关,他并不知情。
“你还帮着她隐瞒?想找个替罪羊是吗?”
皇甫深也承认的确是这样的想法,皇甫卓怒不可遏,手不择物将面前的砚台想他砸去,正砸中左肩,盛怒之下手上力道也没有个把握。皇甫深身子没跪稳跌坐在地上,顿时整条左臂都动弹不得。
“皇……皇上息怒。”他吃力动着左臂俯身叩首,感到自己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朕竟然养出你这个逆侄。”他冲着外面高声怒喊,“来人,拿鞭子。”
听到声音的颜模立即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皇甫深身边的砚台,和左肩衣服上的墨汁也清楚刚刚里面的动静是发生了什么。可毕竟这只是小打,皇甫深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也不适合动鞭子。更何况他也是堂堂亲王。便开口要劝,话为出口,皇甫卓便斥令:“没听见吗?”
颜模跪下求情道:“皇上息怒,襄王即便有过,皇上也不能动鞭子。”
皇甫深却看着他请求道:“颜统领去拿吧!”在这里被打,总比被拖到宫门口当众鞭打的好。
颜模迟疑,皇甫卓并不松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拿。
取来鞭子后,颜模便识趣的退出御书房。须臾便听到里面传来声声鞭声,他也不敢再进去求情。在姬夫人这件事情上,谁都别想求情,谁都不会例外。
片刻,里面鞭声停了下来,静的出奇,没有一点声响,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又过了片刻,门从里面打开,皇甫深走了出来。手松开门,身子便已经站的不稳。颜模立即的上前搀扶。却发现皇甫深的衣袍上,只有左肩还残留墨迹,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的破损,和刚刚并无区别。只是透过宽松的衣领依稀看见锁骨处一道鞭痕。
想来皇甫卓也并不想他出门太过难看。
颜模送他出宫,恰时劝道:“襄王也是知道皇上的心思,夫人那里是任何人都动不得的。襄王也不要再惹怒皇上了,皇上这段时间为了朝中的事情已经心力憔悴,夫人那边又多为不顺,所以最近心情并不好。”
他笑了笑,“多谢!”
当晚,皇甫卓去了皇后的宫中,这让宫内的宫人都诧异。皇上登基后可从没有晚上过来。
蔺若芸也是吃惊,从殿内迎了出来。
“皇上来了?”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皇甫卓命退所有的宫人后,走进了内殿,蔺若芸立即的跟了过去。
殿门刚关上的刹那,皇甫卓便将那道假圣旨丢在了旁边的茶几上,“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蔺若芸一眼便认出是圣旨,心中也知道了事情败露。却还是装模作样的走过去打开看了看。嘴角一抹不屑地冷笑,“皇上是来问罪的?”
“伪造圣旨是死罪,你当知道。”
她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慢慢的转身对着他,眼中藏着一丝不解,“你要我死?”
“你罪该至此。”
她忽而冷笑出声,嘲讽的道:“是啊,如今你是皇上了,便不再受赐婚的约束,你自然是可以将我处死,就算是当年殷府虞国人的身份成为大周人人皆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是时候让我消失了。”
“你勾结赤狄,多次派人暗杀清儿,如今又伪造圣旨,难道这些还不够定你死罪吗?蔺将军府历代忠良,朕希望此事能够不牵连到蔺将军府。”皇甫卓难得冷酷而绝情,说完便转身离去。
蔺若芸几声冷笑后,昂首一阵狂笑。“不牵连蔺将军府?皇甫卓啊皇甫卓,你是为了保姬清雅,为了保皇甫深吧!在你的心中,终究我是个外人。”
她发疯似的狂笑,将殿中能够砸的东西都砸了。宫人见此也不敢进来,只是在殿门口守着。
其中一个宫女道:“娘娘该不会是疯了吧?”
“看着像是得了疯病,可平时没见有异常。”
“这谁知道呢?”
她摔累了跌坐在软塌上,愣愣的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殿宇。坐了许久,她慢慢的走向了旁边的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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