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攻下加来之后,第十师还是没有赶赴敦刻尔克作战。事实上,他们被派往另一个方向进行名义上的任务——守卫从加来到欧德雷塞勒(audresselles)的海岸。古德里安一直要到二十四小时后才判定,这个师的坦克能在敦刻尔克派上用场。
事实上,德国陆军总部觉得目前的兵力已足够攻下敦刻尔克。这一点在下达“休止令”的时候确凿无误。六个精锐的装甲师沿着阿运河防线部署,其中第一师及第六师距离敦刻尔克不到十二英里。这样的兵力足以轻松压倒盟军的零星防御部队。
休止令在五月二十六日撤销时,这些装甲部队仍然留在原地。在这过渡期间,法军第六十八师移防格拉沃利讷,戈特也设立了他的“阻拦点”(也就是据点)系统。不过大部分英国远征军仍然深陷法国和比利时境内,设法朝海岸撤退。
若要营救他们,仍然必须争取时间,不过靠的不是英勇的加来守军,那已经结束了。这项任务必须由坚守撤退走廊沿线各个据点的部队完成。这些据点不像加来那样牵引人心,有些村庄不过是地图上的小点。
五月二十七日早晨在阿兹布鲁克,一个坏消息传到了第二二九野战炮兵连:德国装甲部队击破英军侧翼,炮兵连和德军之间毫无屏障。撤退的时候到了,不过,他们反而拉了一门大炮摆在城南的十字路口。尽管希望渺茫,但求它能暂时掩护已暴露的侧翼。炮兵连副连长托德上尉爬上附近农舍的屋顶,瞭望前方是否有敌军的踪迹。
一辆德国坦克在两百码外的树篱后头若隐若现。托德连忙跑下来架设炮弹,不过贝克上士已经让他的四名队员进行了一次演习。他们在德国坦克还来不及响应时就发射了两轮弹药。对方以密集的机关枪炮火回击。另外两辆坦克轰隆隆地出现,这三辆坦克对准贝克的大炮火药齐发。
英军的另一门野战炮加入作战。它本来在几码外接受维修,不过炮兵连士官长找到几名志愿兵,包括一名厨师和一名机械维修工。他们把大炮掉头,发动猛攻,直到用尽弹药。
贝克的火炮继续独力作战,与敌军针锋相对。两名队员倒下,只剩下贝克和他的瞄准手。然后瞄准手也中弹,如今只剩贝克了。他继续开火,靠一己之力又发射了六枚炮弹。然后,他也用尽了弹药。
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三辆坦克转弯,笨拙而缓慢地开走了。贝克打赢了。托德上尉冲上前来,受伤的瞄准手向他致意。瞄准手兴奋地握着上尉的手高喊:“长官,我们打败了那些王八蛋!”
往南八英里,在戈特的另一个据点埃布内特(ee),作战的决心同样坚定,但是使用的武器有所不同。车基尔上尉带着三件“玩具”上战场——他的风笛、一把剑,以及一副弓箭。二十七日当天,当他以及大约八十名弟兄(多半隶属于曼彻斯特步兵团第二营)预备好捍卫村落时,风笛和宝剑跟其他装备一起被收起来了,不过他的弓箭就在手边。
当德军先遣部队出现在眼前,车基尔爬到谷仓阁楼,从平常用来把一袋袋谷物吊上来的垂直开口向外窥探。他立刻召唤两名步兵上楼,命令他们连续击发子弹,不过要等到他的箭射中敌军的中间手后才开火。他举弓、瞄准、放箭。步枪手听见噗的一声,立刻开始发射炮火。
车基尔的箭正中敌军中间手的胸膛中央左侧,他心满意足地匆匆一瞥。步枪击毙另外三名德国士兵,不过第五名逃到房子的角落躲藏。这也许是英国弓箭——六百年前扭转克雷西(cr eacute;cy)和普瓦捷(ie)战役的武器——在历史上最后一次用于两军交战。
传统也在戈特运河防线系统的南部重镇拉巴塞显露无遗。负责守卫这座城市的喀麦隆高地兵团第一营,是最后一支在战斗中穿着百褶裙的苏格兰部队。这样的衣着有违规定,不过喀麦隆军照穿不误。起码有一次,百褶裙达到了实用的功能。营副官杭特少校的腿部中弹,不过百褶裙的褶子削弱了子弹的威力。
喀麦隆军接连两天坚守阵地,击退德军的每一次渡河行动,只不过代价高昂,一次回击之后,a中队仅剩下六名弟兄,而这远远不足以镇守如此千辛万苦赢来的阵地。
五月二十七日上午,敌军再度强行渡河,拉巴塞很快就被火焰和硝烟吞没。在“隔壁”的费斯蒂贝尔村,多塞特兵团第二营听到最后一通微弱的无线电信号:喀麦隆军已被彻底包围,请求允许摧毁部队的无线电设备。
多塞特军觉得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随着德军装甲部队慢慢逼近,c中队总部反倒弥漫一股奇特的雀跃——简直称得上虚张声势。有人替一部古董留声机上了发条,一遍又一遍地播放歌曲《雷蒙娜》(ramona)。这首歌的曲调能在许多人心中勾起月光和瀑布的画面,但是对蓝姆塞少尉而言,它将永远跟费斯蒂贝尔以及那些金龟子似的坦克车连接在一起。
多塞特军善用村中的建筑物,勉力对抗敌军直到入夜,然后奉命设法打道回埃斯泰尔(eaires)。他们如今深陷敌军的占领地,不可
喜欢敦刻尔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