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船只局通常直接跟档案中的船主联系,基本上每艘船只都必须申请许可,但是文件往往早已失去时效性。
尽管后来传出许多英勇牺牲的故事,但某些案例起初非常棘手。普雷斯顿的助理秘书贝瑞曾经跟一名遗产执行人纠缠不休,后者坚持厘清谁该支付船只下海时的三英镑费用。不过大部分时候他所面对的问题是类似船主来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回船上拿威士忌。当贝瑞回答来不及时,对方只表示希望找到酒的人可以好好享用一番。
发电机室也不只向小型船只局求援。位于查塔姆的皇家海军岬角指挥部搜索泰晤士河入海口,寻找吃水浅的驳船。伦敦港务局卸下“福伦丹号”、“杜巴尔城堡号”以及其他正好停在港口的远洋轮船的救生艇。皇家救生艇学会(royal national lifeboat inion)则送来东部及南部沿海的每一艘救生艇。
陆军提供了八艘登陆艇,不过必须想办法把它们从南汉普顿运送过来。发电机室里负责联系船务部的吉米;基思致电伦敦的海运局,向贝勒米求援。就那么一次,问题顺利解决。贝勒米翻阅档案,发现此刻停泊在南汉普顿的“麦卡利斯特氏族号”(clan er)大型货轮,具有特别强力的起重吊杆。它在二十七日早晨开始装载登陆艇,下午六点半便起程南下索伦特。
船上有一群不寻常的乘客,他们是负责操作登陆艇的四十五名水兵及两位预备军官。和斯固特的组员一样,他们也是从查塔姆海军营区征调过来的人员。有时候,船只很幸运地遇到经验丰富的组员,不过通常的情况是像“祖国号”(ria)斯固特那样——舵手不会掌舵,轮机员第一次接触船用柴油机。
拉姆齐将军的手下继续在发电机室内马不停蹄地工作,似乎有做不完的事,而每件事情都必须立刻解决:清除x路线的水雷、要求皇家空军派出更多战机进行掩护、找出更多把路易斯机枪、派遣“加尔各答号”(calcutta)防空巡洋舰抵达现场、修理受损船只、替换疲惫不堪的船员、送饮用水给被围困的部队、准备援救伤员、取得最新的气象预报、组织大约一百二十五艘维修艇,替目前聚集在希尔内斯的小型船只进行维修,以及尽快召集一些人制作梯子。
“可怜的摩根,”拉姆齐在写给玛格的信中描述他手下所受的影响,“他绷得太紧了,迫切需要休息。‘旗子’看起来跟鬼一样,秘书一夜之间突然变老。事实上,我的手下全都筋疲力尽,而我看不到任何放松的机会。”
不过,拉姆齐倒是见到了属于他自己的一丝曙光。海军中将萨默维尔爵士(erville)从伦敦南下,自愿偶尔接手拉姆齐的工作,好让他休息一下。萨默维尔的个性极富魅力,深受下级军官景仰。他不仅是完美的替补人选,且十分擅长解决问题。他在五月二十七日抵达后不久,遇到“真诚号”(verity)驱逐舰的人员士气瓦解。这艘船两度横越英吉利海峡,遭受严重炮击,船长受到重伤,船员濒临崩溃,一名水手甚至企图自尽。当代理舰长前来多佛城堡报告状况,萨默维尔跟他一起回到船上,对所有船员发表演说。他知道精神喊话的效果有限,因此让“真诚号”休息一夜。隔天一早,它就重回工作岗位。
对萨默维尔、拉姆齐以及发电机室的整组人马而言,撤退已成了一项执念。所以,当三名法国海军高阶军官在二十七日前来多佛讨论如何维持敦刻尔克的补给(以及其他众多事项)时,这三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法军从魏刚将军以降,仍然将敦刻尔克视为欧陆的永久据点。就连温文尔雅的海军参谋长达朗上将(darlan)也不例外。他的副手奥方上校负责组织滩头阵地的补给线,而奥方认为渔船是最好的选择,他的人手已经在诺曼底和布列塔尼各地征调了两百多艘渔船。
此时,达朗听到令人不安的消息。派驻戈特指挥部的联络官表示,不论法军走或不走,英军正考虑撤退。法国决定派奥方前往多佛,与勒克莱尔少将以及法国海军驻伦敦代表团团长欧登达尔中将(jean odendhal)会合,透过第一手评估来厘清局势。
奥方与欧登达尔率先抵达。他们在军官餐厅等候勒克莱尔时,欧登达尔看到几张熟悉的英国面孔,他们是那些“坐办公桌的”——欧登达尔每天在海军总部接触的人。然而他们此刻出现在多佛,而且全身戎装。欧登达尔打探内情。“我们来参与撤退行动。”他们回答。
两名访客大为震惊。这是法国海军第一次亲耳听到英军不仅“考虑”撤退,而且还已经开始收兵了。这时勒克莱尔也到了,三人一同面见拉姆齐。拉姆齐向他们说明“发电机行动”的最新情况:奥方开始重新部署他的渔船舰队。与其为滩头阵地提供补给,还不如用这些渔船撤离法国部队。英法海军将携手合作,不过双方达成默契,两国各自载运自己的士兵。
隔天(二十八日)奥方回到法国,匆匆赶往位于曼特侬(enon)的法国海军总司令部,向达朗汇报情况。达朗闻言为之愕然,立刻带着上校晋见魏刚将军。魏刚也同样吃惊。奥方发现自己竟然在跟盟军最高司令报告英军的行动,处境尴尬。
很难理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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