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依然成功地将士兵团结在一起,部队带着高昂士气走上前线。他们沿途碰到许多从前线退下的比利时散兵。比利时人抛下武器,高喊着战争已经结束。这简直是意外之财,克利夫顿的士兵捡起被丢掉的步枪和炮弹,为他们贫乏的装备加强战力。他们沿着菲尔讷尼约波运河,及伊塞河(river yser)布防,在接下来的三十个钟头成功阻挡敌军前进。双方在尼约波附近的桥梁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比利时军队疏于在停火前炸桥,而英军的工兵无法从桥梁东侧点燃引爆线。德军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过桥,但是克利夫顿将所有“重家伙”(四门十八磅炮弹的大炮以及几挺勃伦机枪)聚集于此,成功拦阻敌军,保留了东面防线的完整。
西面的防线也同样挺住了。五月二十七日一整天及二十八日的大半天,英军第一四四旅将德军钳制于敦刻尔克以南十二英里的沃尔穆特。所有人都派上用场。在旅指挥部所在的当地饭店,二等兵凯瑞尔发现自己在教几名厨子和职员填装米尔斯卵形手榴弹(b)——尽管他自己从没看过这种炸弹。
成功完成这项危险任务后,他奉命去协防饭店的外墙。正当穿越花园之际,他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他以为是哪个倒霉鬼中弹了,转身一看,发现那声尖叫来自树上的一只孔雀。
“这只鸟可不能再吓人了。”凯瑞尔喃喃自语地举起步枪准备射鸟。就在他开火之前,一名年轻的中尉推开他的步枪,告诉他别做傻事,他难道不知道射杀孔雀会带来霉运吗?长官补充说道,如果凯瑞尔违背命令射了那只鸟,就要接受军法审判。
下一步可想而知。凯瑞尔一等中尉走得看不见人影,便举起枪仔细瞄准,一枪中的。如果射杀孔雀会带来霉运,他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不过,霉运确实降临在沃穆尔特的几名守兵头上,而这些人恐怕一辈子都没伤害过孔雀。一番激战之后,皇家沃威克兵团第二营被打得七零八落,分散的士兵在二十八日下午六点左右被迫投降。大约八十名士兵和一名军官被他们的俘虏者 ——阿道夫 ;希特勒亲卫旗队(e adolf )——一路推挤,赶进村庄外的一个小型开放式谷仓。
当他们被塞进谷仓,林恩艾伦上尉发出抗议,表示里头的空间不够伤员使用。一名亲卫队队员立刻用带着浓浓美国腔的流利英语回嘴:“黄色英国人,你们将要去的地方会有很大的空间。”
他一说完就朝谷仓丢掷了一颗手榴弹,然后大开杀戒。这些亲卫队队员连续十五分钟以手榴弹、来复枪、英军的步枪和手枪猛烈攻击,同时把两批战俘带到谷仓外,由临时组成的行刑队执行枪决。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有大约十五名英兵在成堆的尸体中存活下来。
往南八英里,盟军仍在卡塞勒持续顽抗。正如布里奇曼上校预见的,这座位于丘陵上的小镇成了西面防线的“直布罗陀”。两天以来,克莱斯特将军的坦克、火炮和迫击炮重击这座城镇,并被一bō_bō的斯图卡进行轰炸,然而它依然屹立不倒。这是一个小小的奇迹,因为主要的守军、格洛斯特卫队第五营,几乎毫无军备。奉命设立路障的范恩中尉只找到一辆农用拖挂车、一具犁头、一辆马车和一架水车,当坦克冲进邻近的花园,他试图用一把博斯步枪阻挡,然后望着子弹从装甲车的铁板上弹开。
城镇被团团包围。然而五月二十八日的晚上,格洛斯特卫队的军需官勃莱斯顿上校,竟然设法送来一些补给品。守军坐下来,享用一顿由牛肉罐头配陈年葡萄酒的奇怪晚餐。
在包围圈的最南端,毕洛将军的第一军团仍然坚守里尔。和大多数法军不同,这支部队抱着热烈的信念奋战不懈,强力阻挡德军的六个师——这表示少了六个师来阻挠英国远征军北上。
如今,绝大多数部队都在撤退的路上了,是时候放弃最南端的据点,将守军撤回海岸进行后防。
二十八日上午,负责四十八师总部通信的哈尼特中士,受命将讯息传给镇守阿兹布鲁克(几个南方据点之一)的部队。守军必须撤离阵线,当天晚上立即动身前往敦刻尔克。哈尼特手下已有两名通信兵在前往阿兹布鲁克的途中丧命,所以这一次,他决定亲自出马。
主要道路被难民和退役部队挤得寸步难行,不过他以前曾经担任摩托车试驾员,越野骑车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他蹦蹦跳跳地越过田野和乡间小路,成功抵达阿兹布鲁克,在第一四三旅部传递了讯息。协助旅部参谋厘清北上的撤退路线后,他骑上摩托车回返。
这一次,他迎头撞上刚刚进入这块地区的德军纵队。他没有地方转弯,决定硬着头皮直接冲过去。他把头伏在手把下,油门踩到底,往前蹿出去。德军受到惊吓四散开来,不过在他呼啸而过时,德军开始朝他开火。
他几乎就要闯过去了。然后突然脑子一片空白,等到恢复意识,他已经断手断脚躺在草地上。一名敌军军官站在他的上方,士兵把白兰地举到他的嘴边。“英国大兵, ”军官用英语做出评论,“你的战争结束了。”
英军部队沿着走廊拥向海岸线之际,戈特将军的总部也跟着往北迁移。五月二十七日,指挥部从普雷梅凯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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