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奎吾一脚踹开天台门,东瞅西看,爬到水箱顶上,从里面摸出一把一米长、一边坏掉的弹弓。坏掉的弹弓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臭小鬼,去死吧!”三个字。
刘思成失望地说道:“那群大人还真狠啊……”
“噫……我是不会服输的!!”余奎吾气坏得把坏掉的大弹弓摔在地上,在旁边找到一架梯子架在两个天台之间,这样就可以直接从天台去另一栋楼房,比较快。
刘思成哭喊道:“什么!?不去!!绝对不去!!!我宁愿去爬楼梯!!!!”
余奎吾抓住刘思成不让他逃跑,生气地说道:“是男子汉就不应该害怕,我先爬,你第二个;你敢跑我就往你裤裆塞炮仗,最大的那种!!”
“哪有这么混蛋的做法!”刘思成哭喊道:“两边我都不要!”
余奎吾死死地抓住刘思成,威胁道:“哪有这么方便的选择,是男人就要乘风破浪!没得选!”
“下楼走过去不行吗!!?”刘思成还在苦苦挣扎,还是被余奎吾推到梯子上,“爬楼梯再累我也愿意啊!!!”
“闭嘴快爬!”余奎吾将刘思成推上梯子,道:“有这啰嗦的时间你早就爬过去了!”
“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啊,”刘思成趴在梯子上,睁眼就是十几米深的巷子,哀嚎:“呜啊啊,我就不应该跟你一起过来!”
“怂包哭什么,快走!”余奎吾在后面把刘思成向前推。
一栋楼换到另一栋楼,梯子搭了一茬又一茬,刘思成终于不害怕爬梯子,余奎吾也在一栋已经被他忘记的楼房天台上找到一个没被人破坏的大弹弓;可惜这把弹弓的存放位置不好,挂在天台外面,日晒雨淋橡皮筋老化,而且余奎吾也忘记给这个天台的弹弓做保养。
“可恶,竟然害我这么辛苦。”余奎吾擦了把汗,夏天太热了,已经连续好几天没下雨了;刘思成也在流汗,不过是冷汗,而且他脸色苍白地蹲在天台墙角,实在太可怕了。
“刘思成,快来帮我!”余奎吾休息了一下就变得精力十足,指挥刘思成道:“让我们把这块大石头射过去!”
“诶诶诶诶诶!?!?”刘思成连连摆手,“够了吧大哥!以前你都用水球的,你这样是会把别人的玻璃砸碎的!!”
“那你就把弹弓固定好,”余奎吾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放在弹弓皮筋上,“我来射!”
刘思成不敢不听余奎吾的话,因为余奎吾看起来已经暴怒了;跑了这么多路,弹弓还坏掉了那么多,刘思成想劝也劝不成了。刘思成只好扶着弹弓,然后把木柄插进地板缝隙。
余奎吾把弹弓皮筋拼命向后拉了有六米多,这是他力气的极限,努力控制好橡皮筋瞄准酒店第十一层玻璃,汗水滴到眼睛里生疼;但现在无论是风还是太阳,橡皮筋传来的的力量还是手感,这一刻他都处于绝佳!
刘思成用力把弹弓往反方向拉,手都酸了,说道:“余奎吾你好了没有!?你拉这么长杆子会断的!”
“再坚持会儿……这次的石头太重了!”余奎吾艰难地说道,因为这次无论是投射物的重量还是投射的距离都远超出以前。最难的是这里的天台太远以至于他都忘了这里还有弹弓,两个月来根本没有保养;而且弹弓存放的在天台外的墙壁上,日晒雨淋都显得老化了,能拉伸到三四米就差不多了,可自己这次却把橡胶拉伸到六米,估计用完这次弹弓就坏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弹弓的品质能坚持到发射前。
“剥—剥剥……”橡皮筋开始发出“剥剥”的声音,余奎吾知道弹弓开始出现损坏了;即便橡皮筋表面没有看到任何破口,但橡皮筋内部已经开始出现微小的撕裂。这种“撕裂”是随时间呈几何倍地增长,速度非常快,这才刚把石头架上去过了三秒。
“可恶,必须现在射出去。”余奎吾心中一慌,已经来不及思考了,挣扎了一秒,把皮筋的位置朝下面移了一点,立刻松手;虽然之前的风、太阳、手感等等……一切都很好,但是他还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总结把皮筋的位置朝下面移了一点,至于“为什么?”,他连思考“为什么?”的时间都没有。
上一秒石头投射出去,下一秒皮筋就断了,真是堪堪卡在那个时候。刘思成抱着弹弓的木柄向相仿的方向用力,弹弓还是向余奎吾那边弯曲,石头射出去,弹弓木柄反弹把他撞到了女墙上,还好木柄卡在地上的裂缝,弹弓只是上头剧烈地晃了晃,木柄没动,弹弓在水泥做的女墙边角上砸出一个酒杯粗的小坑!
刘思成看着女墙上的缺口抱着脑袋瑟缩道:“太、太恐怖了吧……”
余奎吾一脚踏在女墙上,手搭凉棚,阳光正好照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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