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缓缓就要靠岸,就在这时候,一阵箭雨袭了过来。
任寒眼疾手快地拉过了薛亦晚,“小姐小心!”
薛亦晚眼眸一紧,看着远处疾驰过来的一艘大船,看来应该是穆余清的人。
突然,船下剧烈的一震,甲板上破了个大口子。
薛亦晚和任寒退到了船尾,可是小船已经缓缓沉没,穆余清也被几个黑衣人带走了。
任寒想要追,薛亦晚拉住了他,“他活不成了。”
她下的毒,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时候又是一阵箭雨,任寒拉着薛亦晚要躲,可船整个都被打翻了。
“小姐!”
薛亦晚沉入水中的一瞬,只觉得一种痛楚从心口裂开,缓缓侵蚀着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任寒一头扎进了江里要去救薛亦晚,可是一群黑衣人已经围住了他,这些都是谙熟水性之人,在水中十分灵活。
“钊烈人,杀无赦!”
穆君毅的声音在江边响起,冷硬如刀。
他整个人都从马背上翻下,朝着薛亦晚落水的地方游去。
忘忧公子来得晚了一步,根本不知道薛亦晚人在何处,手里的折扇猛地丢出去,任寒身边四五个围攻的人都被割断了喉咙。
任寒立刻往刚刚的方向去,却看到穆君毅已经抱着薛亦晚浮了上来。
到了岸边,忘忧公子厉声道:“快放下她!”
穆君毅看着双眼通红的忘忧公子,脸色一沉,将薛亦晚放在了自己刚刚脱下的披风上。
“寒气侵体,会加速她体内的毒发作,现在来不及赶回忘忧谷了,该死!”
忘忧公子的话让穆君毅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一把揪住了忘忧公子的衣襟,“你在胡说什么?!”
忘忧公子冷冷地甩开他,“晚儿体内的毒不必你曾经受过的要少,在薛家,薛正平必定是把她当成了试药的药人,明家的血统的确会让她捱过去,可这些毒都聚集在了她体内,我本是想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为她解毒,可现在,来不及了……”
“不可能!朕不允许!”穆君毅抱紧了薛亦晚,满眼通红,“告诉朕!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救活她!”
忘忧公子沉默地跌坐在了地上,随后他一掌袭向了穆君毅,“我明家和你穆氏誓不两立!”
穆君毅生生接下来这一掌,一口血吐在了地上,“不可能,晚儿不会有事的。”
忘忧公子嘲讽一笑,“除非现在可以找到至寒之地,暂时冰封住,否则,三日之内,晚儿……”
穆君毅眼眸微深,抱着薛亦晚站了起来,目光愈加坚定。
“至寒之地,钊烈的冰谷!”
忘忧公子猛地一怔,站了起来,“三日之内,打下钊烈!否则,本公子要你南陵永不安宁!”
穆君毅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体温捂着怀中的薛亦晚,“只要可以救晚儿,就算要我放弃南陵又有何不可。”
这一晚,晋城上下戒备十足,钊烈的异动让人无措。
任寒说出了缘由。
得知薛亦晚杀了穆余清,穆君毅坐在床沿沉默无言,他轻抚着薛亦晚的脸颊,“再不许了,什么人也不值得你去冒险。”
忘忧公子看着神情大变的穆君毅,默默地站在了门口,“你当真不介意晚儿的身份?”
穆君毅淡淡一笑,“我的毒,是你下的,南陵几番暴动,都是你的手笔,我知道,明家和穆氏的宿仇难解,我只有一个承诺,以后明家在南陵,永享安宁,就算是南陵皇室也不得对明家有任何动作。”
忘忧公子拧起了眉,“穆君毅,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我亦只有这一个女人。”穆君毅起身,背对着忘忧公子,“因为她,我可以不追究你所做的一切,但以后,明家必须销声匿迹,这也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忘忧公子走到了床边,看了眼安详沉睡着的薛亦晚。
“她不适合后宫。”
穆君毅转身要走,“我自有安排。”
看着出去的穆君毅,忘忧公子喊道:“慢着!”
一只瓷瓶落在了穆君毅的手中,忘忧公子淡淡道:“解药,还有一件事,胧月郡主你最好还是别再见了,她心思阴狠,对晚儿怨念颇深。”
“她以后再不会出现在南陵。”
穆君毅说完后,走了出去。
钊烈因为穆余清的死一团大乱,即使柳长英和柳风轻拼死挽回也无力回天。
钊烈人本就是有勇无谋的乌合之众,即使有柳家的兵器相助也敌不过忘忧公子和穆君毅的联手。
两天不到的时间,钊烈败退几百里。
穆君毅一点也容不得耽搁,直接擒了钊烈王。
钊烈的国土他没有半点兴趣,交给李赫后便带着碧影门人赶到了冰谷。
忘忧公子抱着薛亦晚下了马,和赶来的白及会合了。
白及倒是直截了当,劈头盖脸把忘忧公子和穆君毅从头骂到脚。
很快,至寒之地被找到了,穆君毅抱着薛亦晚就要走进洞穴。
白及怒骂道:“你疯了?!你进去会死的!”
穆君毅冷冷道:“碧影门人听令,除非朕的口谕,任何人不得靠近。”
忘忧公子也惊住了,他压根没想到穆君毅会这么做。
穆君毅背对着他们,冷冷道:“如果没有救活她的办法,我不会离开。”
这意思……
白及脸色一变,“拦住他!他这是不想活了啊!”
可是碧影门人只听穆君毅一人的吩咐,如石雕般堵住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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