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有走出多远,忽然前面有几个士兵就东倒西歪起来。梁建琛远远看见,以为他们踩到陷阱,可是未及发问,那几个人已然倒了下去,后面的人跟着也就被绊倒了。紧接着,梁建琛自己周围的士兵们也脚步踉跄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梁建琛心下骇异,欲大声喝问,可却感觉舌头不听使唤,甚至两腮也麻木起来,紧接着,脖颈也变得僵直,无法四顾。眼前跟着阵阵发黑。最终,两耳“轰”地一下,他也身子一歪,摔下马去。
不过,他却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浑身僵直地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士兵继续横七竖八地倒下,连他的坐骑也栽了下来。几乎是一弹指的功夫,原本浩浩荡荡一千人的队伍便全数躺到,如同死绝了一般,连哼哼声也听不见。
他心中万分的着急,明白必然是着了敌人的道儿。可是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坟地中的纸人纸马有毒?还是敌人在别处向他们施放了迷烟mí_yào?怎么无色无味,不知不觉就中了招?敌人在哪里?有多少人?
其实追问这些,此刻都没有意义。他应该考虑如何应对。但似乎败局已定,没有任何扭转的可能。而且,渐渐的,连他的头脑也不听使唤,无法思考,如在梦中,忘记了自己因何会在此,也忘记了自己遭遇何事,只感到绝望慢慢地抓住自己的身体。
随后,他眼前忽然又亮了,所看见的,不再是倒下时朦胧望着的天空,而是遍地没有知觉的士兵。他发觉自己是被人挂起在一棵大树上。耳边传来的笑声:“不是说想看看这里如何变成你们的葬身之地吗?那就看个清楚吧!”说话间,已经有个魁梧的大汉转到了他的面前,端着一柄亮晃晃的钢刀,不停用刀身在手掌中拍着,发出“啪啪啪啪”的响声。
“大哥,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另一个瘦削的汉子笑嘻嘻地转了出来,“他们都还没有死,怎么是葬身之地呢?怎么也得先杀个十个八个才名副其实吧?”
“十个八个怎么够?”又一个中年微胖的汉子转到了梁建琛的面前,“怎么也要杀百八十个才像样。咱们的兵器虽然架不住这样的狂劈乱砍,但是樾寇狗鞑子们都有兵器,拿他们自己的兵器砍他们的脑袋,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这提议真是愚蠢不堪!”这次走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猿猴般矫健的汉子,“兵器是蠢物,尚且架不住狂批乱砍,你的胳膊难道就架得住了?”
“怎么?”那胖汉子瞪眼,“你难不成是要召唤一批豺狼虎豹来把他们咬死,再引些秃鹫乌鸦要吃他们的肉?”
这些是什么邪魔外道?梁建琛暗暗心惊,想要开口喝问,却苦于浑身麻木,连舌头都动不了。只有眼睁睁看着胖瘦二汉子自己面前讨论如何将整支樾军队伍杀死才最为快捷省力。他们争论了许久,都未分出高下来。有些面红耳赤了,就一齐叫那扛着钢刀的魁梧汉子:“大哥,你来评评理,看我们谁说的办法好?”
那汉子正和他另外一些不晓得从何处冒出来的同党检视着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的士兵,仿佛要确定没有一个还有战斗的能力。正忙着,便有些不耐烦地斥道:“你们两个都不干活,却在那里磨嘴皮子,是皮痒了么?”
“不是,他们是皮不够痒!”这时忽然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我该给他们点儿痒痒药,好让他们知道偷懒的后果!”说时,这个女子也来到了梁建琛的面前,上下打量他,又皱皱眉头:“玉旒云麾下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以前跟咱们这远平交过手的那些都到哪里去了?”
在远平交过手?梁建琛忽然想起来了——虽然他不曾参与过大青河之战,却晓得玉旒云和石梦泉在杀鹿帮的手中吃过苦头。眼前出现的这几个,莫非就是杀鹿帮的五位当家和一众盗匪帮众?他们不是在揽江城里染上瘟疫又被杀死在地牢之中了吗?
“啊哟!”那女子笑起来,“这位军爷,你这眼神就好像看到鬼似的,敢情是认出咱几个了?没错,咱们就是在揽江城里被你们害死,现在已经变成厉鬼的杀鹿帮中人。因为你们这些樾国蛮夷还在楚国的境内为非作歹,咱们弟兄死不瞑目,就变了鬼来回来收拾你们。活着的时候,手段可能没那么高明,变鬼之后,咱们的法术都厉害了百倍。不过是鼻孔吹了口气,你们就全都中邪了。嘻嘻。等下姑奶奶我就从你们中间挑几个来吃——据说吃的人肉多,法术会更厉害呢!”
她越是这样说,梁建琛就越不相信自己是真的撞了鬼。多半是这些人从揽江城里逃了出来。但只凭几十个人就放倒了自己整支队伍,手法的确邪门。
“五当家,你也别逗他玩啦!”梁建琛的身后又响起一个声音。听来很是耳熟。但因为无法回头,梁建琛只能等那发话的人走到自己跟前才认了出来——正是当日来到石梦泉面前高谈阔论的楚军使者公孙天成。只不过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劲装女子,腰悬长剑,背负长弓,看来英气勃勃之余,还有些威严之气,颇有几分军官的架势。随着二人的出
喜欢归妹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