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重新坐了下来。
江丰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不过他可还没完全丧失希望,便决定采取措施保护自己免受日晒。
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的胸肺被阳光直晒,这时是正午十二点,而他已经在筏子上度过了整整二十四小时。
他贴着筏沿仰面躺下,把打湿的衬衫盖在脸上,而又不能睡着,因为江丰知道自己一旦在筏沿睡着了,会有什么危险。他还在想那架飞机的事:不能肯定它是来找自己的,而且也认不出它是从哪来的飞机。
躺在筏沿上,江丰第一次感到干渴难耐。开始是口水越来越粘稠,后来是嗓子眼发干。
他想喝一点海水,可又知道那是对身体有害的。
再过一会儿吧,实在不行就少少喝上一点。接着,他就把口渴忘在了脑后,因为突然,就在他的头顶,传来另一架飞机发动机的声音,压倒了波涛声。
江丰激动极了,从筏子上支起身子。
飞机从之前那架飞机飞来的方向越飞越近,这一架真的是直直地朝着筏子飞来的。
就在他头顶上空的时候,江丰再次挥动衬衫。可这架飞机还是飞得太高了,它离自己太远,就这样飞过去,最终消失了。
后来它也拐了个弯,他看见了它在天空中的额策应,然后它就沿着来的方向飞走了。他想,这说明他们正在寻找自己。
于是,江丰坐在筏沿上,手里紧握着衬衫,等待别的飞机飞来。
。。。。。。
通过飞机,江丰弄清了一件事:它们总是从同一个地点来又飞回同一个地点去。这意味着那边就是陆地,现在他总算知道该朝哪边划行了。
可怎么划呢?就算这筏子夜间前进了不少路程,可它离岸边还远的很呢。
虽然弄清了陆地的方向,可是要划多长时间才能靠岸,他就一点也不知道了,另外,太阳已经把他的皮肤晒起了泡,现在又饿得胃发痛。尤其是他非常口渴,连呼吸都越来越困难了。
十二点三十五分,江丰甚至都没太注意,有一架黑色的打飞机飞了过来,机身携带者水面上起落用的浮筒,轰隆隆地从他头顶飞过。
江丰不禁心头一动,他清楚地看见了它。
今天光线很好,他可以一清二楚地看见驾驶舱里有人伸出头来,用一副黑色望远镜观察着海面。它飞得那么低,离他那么近,他好像感觉得到他强力的发动机叶片扇起的一股风,掠过他的脸庞。江丰看得清它机翼上的字,只是不清楚那表示什么。
当它轰鸣着向大海深处飞去时,江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了,那个拿望眼镜的人肯定看到自己挥动衬衫了。
“他们看到我了!”他高声喊叫起来,手里还不停地挥动衬衫,江丰激动得忘乎所以,在筏子上跳了起来。
。。。。。。
不到五分钟,那架黑飞机又飞了回来,高度和上一次差不多。
它机身左倾斜着,透过这一边的窗户,江丰又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拿望远镜搜索海面的人。他又一次挥舞衬衫,这回心里不再那么绝望了。
他平静地挥动着,不像是在请求帮助,倒好像是在对发现自己的人表示热情的问候,并感谢他们。
他觉得飞机的位置越来越低了,有一阵它几乎要擦着水面直直向自己飞来。
他想它是要在水面降落了,便准备朝它降落的地点划去。可过了一会儿,它又重新拉升,转了个弯,第三次从他头顶掠过。
这一回他没有再使劲地挥动衬衫,想等它飞到筏子上空再说。江丰给飞机打出了个简单的信号,想等它再飞回来,再飞低一点。
可事情的发展和他的预想恰恰相反:它迅速爬高,又从飞来的方向消失了。
这回江丰没有什么担心的理由,他们肯定看见自己了,飞机飞得那么低,又刚好从筏子上空飞过,他们不可能看不见自己。江丰放下心来,一点都不担忧,满心欢喜地坐下等待着。
江丰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他得出一个重要结论:先前那几架飞机来的方向毫无疑问是大陆,那架黑色飞机消失的方向应该也是。他算了算,如果沿直线划动筏子,就算被风稍稍吹偏一点方向,也很可能能划到南方那些岛屿,它大致是那些飞机消失的两个方位的中点。
他计算过了,一个小时之内就会有人来救自己。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蔚蓝色的大海还是那样清澈而宁静。
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很多个小时过去了,江丰在筏沿上,一动也不想动。他神经高度集中,两眼一眨不眨,搜寻着海平面。
下午五点钟,太阳开始落下了。
他还没完全失望,可已经感到不安。江丰敢肯定,那架黑色飞机上的人看见自己了,可他无法向自己解释,为什么过了那么长时间,还没人来救他。
江丰的喉咙干渴难当,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漫不经心地观察着海平面。
突然,不知缘由地,他猛然弹起,摔进了筏子中央。一条鲨鱼的背鳍,缓缓地,好像是在寻找什么猎物,从筏子一边擦了过去。
。。。。。。
这是江丰在筏子上待了几乎三十个小时里见到的第一个活物。
鲨鱼的背鳍让人恐惧无比,因为谁都知道这些家伙的凶狠。可实际上,没有比鲨鱼背鳍显得更无害的东西了。
它一点也不像是动物身上的某一部分,更别提是凶猛动物了。它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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