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殊哲低眉思索了一下,言道,“你大可有机会存活于世,可你却选择扮假身份嫁给二哥,向来也是有所目的吧。”
阮琉璃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没错,家仇怒恨我忍不下,若是苟活于世,来日我有何颜面见地下父母?”
冥殊哲却摇了摇头,“你父亲费尽心机让你活下来,就是为保你一命,你本该好好珍惜。”
“可是我容忍不了!”,阮琉璃的语气显得激动了些,“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为胤漓忠心耿耿数十年,怎么可能有谋权篡位之心?陛下曾那般信任父亲,却没想如此轻信了歹人的谎话。家父冤死,整个单家不留一个活口,如此深仇大恨,我怎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阮琉璃越说越悲痛,眼底一软,伤感至极,“你可知道那日我瞧见单家十几口人头悬挂城楼之上的时候,我有多崩溃吗?我恨不得拿刀杀尽那些谋害我父亲的人!可我却是无力的,我除了哭泣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无奈真的让我好痛苦,我们单家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会遭到灭顶之灾?”
冥殊哲也见不得阮琉璃这般伤痛,抬手抚了抚她的肩膀,安抚道,“你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也能猜到这其中你是有多不易。”
冥殊哲看着眼前这个纤细的女子,竟觉得有些让人怜惜,一个弱女子背负着如此重担,他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冥殊哲随后又道,“如今可知道是谁谋害的你父亲吗?”
“知道了,是太尉和太子。”
阮琉璃的答案并不让冥殊哲觉得惊讶,当今朝中,也就唯有此二人有能力和胆量了。
“既然二哥让你逃出肇京,想来也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幸好是提早知道的,不然此时此刻你定被太子抓去了。”
提起这个,就让阮琉璃觉得心头苦闷,“也不知道现在阮伯伯怎么样了,陛下若是知晓阮伯伯包庇我,一定会龙颜大怒的。”
冥殊哲想了一下,回道,“眼下肇京也一定是混乱不安,阮大人身居高官,也算是父皇眼里的忠臣,一时半伙儿不会将阮大人怎么样。再说了,阮大人机智过人,再加上有二哥相助,或许暂时无事。”
阮琉璃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仿佛感觉自己是悬挂在悬崖的一叶枯藤,孤独又无助,不知何时刮来一阵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咱们这么逃也不是个办法,我得想法子才行。”,阮琉璃皱着眉头说道。
冥殊哲这时回道,“暂时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太子在东冀扑了空,一定不会放弃追捕我们的。”
思来想去,阮琉璃仿佛觉得胤漓这么大,居然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良久,阮琉璃冒出一句话,“咱们去北辄吧。”
冥殊哲骤然一惊,“去那里做什么?”
“除了那里,咱们还有的选吗?”
阮琉璃这么一问,倒是让冥殊哲不知如何回答。
胤漓疆土虽辽阔,但不过也就分为东冀、西祁、南靖、北辄,东冀是回不去了,西祁西瑞王这人本就贪生怕死,又是太子的部下,自然是更不能去,南靖南贤王虽不是太子的人,但谁也不知他的想法如何,万一他为了邀功将他们关押送入肇京,那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此时此刻,别无选择中的选择便是北辄了。至少如今太子弃了北康王,这便是阮琉璃唯一拿得住的赌注,再加上她也曾去过北辄,实在不行便可投奔枭雄山。
这样的设想虽不知到底靠不靠谱,总也比去其他地方强得多。
冥殊哲却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阮琉璃淡淡的回答着。
冥殊哲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五成的确是有些险,但当下时局,冥殊哲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所以他选择信阮琉璃一次,“好,那咱们就去北辄。”
马车奔波了大概二十日左右,才到了北辄境地,这期间他们也不敢走大路,马儿也跑死了两三匹,可是却一刻也不肯停歇。
待到了北辄,阮琉璃和冥殊哲的行事就更为谨慎了,在城里打探了几日,好在太子的人还没追到这里。
阮琉璃却并未急着去找北康王,而是先去了枭雄山。
别了这么久,再回到这个地方,勾起了当时的回忆。
记得走的时候,枭雄山已经是破烂不堪,如今再一看,高楼城门已经重建,恢复了往日。
阮琉璃知道这地方她是进不去的,前去告诉守门的人也不会让她进,所以她选择在枭雄山的外面等待。
一日、两日、三日……整整过去了七日,阮琉璃才看到那个久违的身影。
副盟主骑着一匹血红烈马归来,在枭雄山大门前下马,本打算进去之时,阮琉璃冲了出来,大声的嚷着,“副盟主!副盟主!”
副盟主闻声回头,瞧着远远有几个人朝着他飞奔而来,其中一个身影还未看清,只是一个轮廓就让副盟主有为震惊,仔细一瞧,看清了是阮琉璃的时候,副盟主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待阮琉璃一行人跑到了副盟主的身边,已经是气喘吁吁。
“琉璃,你怎么来了?”,副盟主不可思议的问着。
阮琉璃跑得很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呼直喘,说不出话来。
副盟主看着阮琉璃这般落魄模样,便知是出了什么事,话不多说,只道,“咱们进去说吧。”
有副盟主的带引,自是无人敢阻拦。
这一路上,阮琉璃看到枭雄山已经大致恢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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