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辛仪到了禁闭室,看守的兵是洪桥的手下,他还不想让韩辛仪进去。韩辛仪急了,一把把他拔到了一边:“去去去,到一边去,老娘急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结果了你。”
那个兵一听,虽然气呼呼地撅着嘴,却也乖乖地让开了。
韩辛仪开口就问胡克利:“你和谢让打架,你们谁打赢了?”
胡克利硬了硬脖子,说:“当然是我打赢了。”
韩辛仪绷着的脸这才绽开笑容:“那就好,你没吃亏就好,你要是吃亏了,老娘去替你揍他一顿。”
胡克利笑呵呵地说:“韩老大,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韩辛仪呸的一声,说:“我喜欢你?得了吧,咱都是土匪,你要是吃亏了,就太丢咱们土匪的人了。”
胡克利说:“我能文能武,咋会吃亏呢?你放心,这一辈子你跟着我,谁也欺负不了你。”
韩辛仪撇下嘴:“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啦,看你这德性,都关起来了,嘴巴还硬。”
胡克利有些不好意思,说:“辛仪,我看这热血团也没啥意思,规矩太多,一点都不爽快。咱俩还是把队伍拉到卧虎山吧,吃香喝辣的,有事没事咱就到稻城打打鬼子,闲下来了咱就清泉濯足,花下晒裈,背山起楼,烧琴煮鹤,对花啜茶,松下喝道,你说好不好?”
韩辛仪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文绉绉的词?”
胡克利得意地说:“谢天读书时,我从他那里听到的,怎么样,我能文能武吧。”
韩辛仪抿着嘴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胡克利说:“不就是在小溪里洗脚,在花下面晒裤子,在山脚下盖座楼,用琴煮鹤吃,赏花饮茶,树下喝酒聊天,多文雅呀。”
韩辛仪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揉着肚子喘气:“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太好玩了。”
胡克利瞪着眼睛看她:“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韩辛仪说:“这是宋朝一个叫胡仔的人在他的书《苕溪渔隐丛篆集》中引用《西清诗话》的文章,说是唐朝李商隐写了一本叫《义山杂纂》的书,里面记载的都是他的所见所闻所想。其中有一条说的是大煞风景的事情,就是你说的这几种,用清冽的泉水洗臭脚;在漂亮的花丛下面晒内裤;在山的背面盖房子;把琴劈了当柴火煮仙鹤吃;赏花时没有酒,只能喝茶,既闻不到花香,也品不到茶味;在清静幽雅的松林里漫步,忽然官老爷前呼后拥呼喝而过。你说说,这些事哪件文雅?想想都让人扫兴。”
胡克利的脸腾地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还是你有文化,我是大老粗……辛仪,咱们还是带着队伍回卧虎山吧,我给你当跟班都行,打仗时我冲在前面,你在后面指挥,不打仗了,你就教我学文化吧。”
韩辛仪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我却觉得热血团蛮好的,是正规军,高昌和谢让其实也不错,没有那些当官的臭毛病,我看他们顺眼。再说了,咱在热血团,人多力量大,能好好地给鬼子干仗。要是回卧虎山,就咱们这百十号人,也只能偷鸡摸狗小敲小闹地打鬼子,不过瘾。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高昌和谢让其实已经待你不薄了,你自己也不要总把自己当土匪,有些坏毛病也该改改了。就像你抢镇公所那些职员的手表戒指啥的,那是一个军人干的事儿吗?”
胡克利把脖子硬了硬,说:“我还不是想着弄块好表好戒指好项链给你嘛。”
韩辛仪愣了一下,直直地看着他,脸突然红了一下,狠狠地朝他呸了一下:“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呢,哼。”
说完,急急地转身就走,胡克利急得大声地叫:“韩老大,韩老大,你干吗要走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韩辛仪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脚步愈来愈快,眼中已经是泪花闪闪。
日军一个中队又开进了大元镇。樱井兆太郎的挺身队也随即跟来,他发誓要剿灭热血团,为女儿樱井里沙报仇。当热血团得知樱井兆太郎驻在了大元镇时,也磨刀霍霍,准备攻打大元镇。谢让想起樱井兆太郎当年在北平的嚣张跋扈,新仇旧恨涌在一起,也主张攻打大元镇。特别是胡克利,他设在稻城的眼线由于樱井里沙的原因,被樱井兆太郎一网打尽,全部处决了。这个仇当然要报。
热血团正在准备着,乌龙山的八路军派来一位交通员,说是根据地下党的情报,日军准备集中重兵围剿青龙山,让他们暂时放弃青龙山,向乌龙山靠拢。
胡克利一听就急了:“有什么重兵?大元镇才只有鬼子一个中队,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打可惜。还有青龙山,是咱们的老窝,怎么能放弃?我看八成是八路军的阴谋,他们眼红咱们的地盘,这是调虎离山,他们好来抢占青龙山。”
谢地气极,说:“你不要诬蔑八路军,我们八路军都是为了热血团好,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打鬼子。”
胡克利哼了一声:“什么打鬼子?你们一切都是为了挖墙脚,不但挖了韩老大的墙角,还把我的手下李牧原也挖走了,你们还不够狠吗?”
谢地还要说什么,高昌眼一瞪,吼道:“都少说两句行不行?大敌当前,不好好想想如何对付敌人,自己先窝里斗,像话吗?”
两人这才气呼呼地不吭声了。
高昌带着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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