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那位硕王殿下?除了他,他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只是,裴瑾一个闺阁女子,又是如何结识那位高权重的硕王殿下的呢?
“祺弟找我有事?”裴瑾镇定自若的喝着茶,没有丝毫的慌张。
裴祺薄唇紧抿,俊挺的眉微微蹙起,好半晌才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刚才在后院,祺不小心看到一只鸽子飞了进来,接着姐姐的丫鬟便出现了,还取走了鸽子身上的竹筒,弟弟一时好奇便跟了过来…”
听到前半句,侍书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真是该死!她能如此不小心,不但被人发现了她与外界联系,被人跟踪了也毫无察觉,简直是太大意了!
“小姐…”她刚想跪下请罪,却被裴瑾一个眼神示意给制止了。
“祺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裴瑾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暴露,隐瞒便变得毫无意义,还不如大方的开诚布公来的保险。
裴祺也不是个笨的,肯定会为了与她打成某种协议而替她保守秘密。
“祺并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长姐,以后要小心一些。毕竟府里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若是叫别的什么人瞧见了,怕是要惹出大乱子。”果然,裴祺做了一番思虑之后,决定站在她这一边,而不是威胁逼迫。
裴瑾稍稍放下心来,保持冷静的说道:“如此,多谢祺弟提醒了。”
屋子里忽然变得很安静,静的叫人胆战心惊。
侍书侍画站在裴瑾的身后,心里满是忐忑。看来,裴府轻松自在的日子,的确是消磨了她们不少的戒心。日后她们必须提高警惕,不能再玩忽职守了。
“长姐…弟弟并没有偷窥的意思…只是,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长姐是否能够据实以告?”
“你想知道些什么?”裴瑾笑问。
裴祺眼光微闪,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长姐是否在计划什么事?”
裴瑾毫不避讳的点头承认。“不错。我是在策划一些事情,而且与咱们三房息息相关的一件大事!”
裴祺惊愕的抬眉,没想到她还真敢直言不讳。“长姐说的,不会是…”
“看来,父亲已经找你商议过了?”裴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个老头子果然是个管不住自己嘴的。不过,幸好他找人商量的对象是裴祺,而不是马氏那个女人。
裴祺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姐姐,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起初,在听到父亲说要争取过继到叔祖父那一房的时候,他就备受震撼。这个想法,他可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他原先的打算是,再过个几年,三房总会分出去单过的。到时候,只要他彻底废了裴骏这个嫡出的兄长,裴燕山这一支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万万没想到,三房还能往更高处爬,而且还是京城那种藏龙卧虎,满地权贵的地方。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个想法原来还不是父亲最先提出来的。
看到裴瑾那浅笑盈盈,一派轻松的模样,他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就变得安静起来。这世上,放佛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站在她的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而他追求的那些,都变得毫无意义。
“怎么了?”裴瑾见他不吭声,嘴角的笑意更盛。
裴祺摇了摇头,笑了。“只是觉得原先的一些想法太过幼稚可笑罢了…今后,祺便是长姐的马前卒,任凭长姐差遣。”
至于那个暗中相助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送走了裴祺,裴瑾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又被叫了出去。而那个召见她的,正是许久不曾露面的裴老太爷。
“瑾丫头,来来来,到爷爷这里来。”裴仲宣见到门口那道娇小的身影,便忍不住露出笑意,朝着她招了招手。
这样的热情,裴瑾还真是不习惯。尤其是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在。
裴燕山看向裴瑾的眼神极为复杂,却又显得无可奈何。因为就在刚才,老爷子将他叫到书房里来,正是为了过继一事。
“祖父叫瑾儿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裴瑾规矩的行了个礼,木然的问道。
裴老太爷一边笑意盈盈的招呼她落座,一边捋着下巴处的胡须。“没想到,我裴仲宣竟然有你这么一个聪慧的孙女!不错不错…你爹碌碌无为了大半辈子,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生了你这么一个机灵乖巧的丫头!”
一席话,让裴瑾更加不自在起来。
老爷子,您是来拉仇恨的么?不知道我在府里的尴尬地位么。将自己的儿子贬得一文不值,却故意抬高她的身价,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瞧瞧裴燕山那涨的如猪肝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多愤然了。
他是不敢跟老爷子您计较,但是却可以找她开涮啊!裴瑾暗暗叹息,做好了今后不断地被找麻烦的准备。
裴老太爷假装没看到儿子和孙女的脸色,依旧不予余力的夸夸其谈着。“丫头,你是怎么想的啊?按理说,你可是我裴仲宣的孙女,怎么会想把你爹给过继出去呢?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不孝?一旦被冠上不孝的罪名,你这辈子可就很难翻身了。到时候,怕是连个婆家都找不到,难不成你想进尼姑庵青灯古佛的过一生…巴拉巴拉…”
裴瑾忍不住翻白眼,有你这样做祖父的吗?什么叫做我把自己的老爹过继出去的?她有那么大的能耐吗?这一切,不都是老爷子您说了算吗?不过,依老爷子的态度来看,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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